善于表演的人,终将被自己的表演所缠绕。
陈梦鱼是来参加恩科会考的,但是进京也是跟王二小姐定亲的,陈家是庐江望族。世代都是读书做官之人。
他的父亲是天下文学大家,早年间跟王元吉同师求学,两个人是师兄弟,两个家庭早就有结亲之意,这次陈梦鱼进京参加会考,顺势跟王二小姐定亲,如果会考登上皇榜,婚事就在京城举办了。
只是没想到会考之前王元吉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连会考都因此推迟了。
不过终究是有惊无险,王元吉没出事,否则两个人的婚事也会受到影响。
王家二小姐对这位陈公子自然是满意的,尤其是现在王家出事儿了,而这位陈公子对她依然不离不弃。
安小山今天事儿忙,她也就没什么事儿了,从泰宁侯府里出来之后,王家二小姐原准备回家一趟,谁知在街上遇到了陈梦鱼,两个人都是男装打扮。以前又熟悉,就邀她一同游玩。
机会难得,王二小姐也就没拒绝,没了丫鬟婆子在身边更自由一些。结果到了晚上在这儿碰上安小山了。
安小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带走王家二小姐,这让陈梦宇如何能受得了,就算他受得了以后这经中的人怎么评价他?
虽然他跟王家二小姐还没有定亲,但是基本上天下人都知道王元吉和陈家长辈都有这个意思,两人定亲不过是走个形式的事儿。
安小山这是等于当着他的面把他的未婚妻子给抢走,这事儿换谁都不能答应,纵然安小山是个太监也不行。
他本想煽动情绪,让这些人一起声讨对付安小山逼他放手,可是表演的太过一下子说错了话。
安小山的一连串反问逼的陈梦鱼不敢说话,周围的人也冷静下来。
“就算刚才我一时激愤说错了话,可是安小山,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胁迫王姑娘是何道理?”
陈梦鱼依旧咄咄逼人,气势如虹。他认为自己占了理。
“王奴娇。本公公胁迫你了吗?”
安小山不搭理陈梦鱼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此时他直接把王奴娇给抛了出来。
王奴娇正在边上小声的啜泣着,听到安小山的话,她无地自容。这件事聪明如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奴娇只能咬着下唇,缓缓的摇了摇头。
“安小山,你把我们当傻子一样耍吗?你胁迫了她,自然是让她不敢反抗。此时你问她什么都会依着你说。”
陈梦鱼冷冷的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王家二小姐,你便去吧。”
安小山随意的一挥手转身走了。
王奴娇一看吓一跳,安小山要是火了,王家不会有好日子过。这个人就是个卑鄙小人,他有的是坏主意来坑王家,而此时王家扛不住。
在她的眼中,陈梦鱼是正人君子。那么得罪谁的危险性小呢?自然是正人君子。这正人君子自然不是活该被坑,可是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样。
“陈家兄长,对不住,我不敢得罪他,此时王家也不敢。我……”
王奴娇悲痛欲绝地说完,转身一路小跑,跟着安小山的背影走了。
陈梦瑜,感觉一把冰冷的宝剑刺中了自己的胸口,他竟然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把自己的女人给抢走了。
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脸已经被抽的跟城墙那么厚了,庐江望族啊,竟然被人如此羞辱。他悲愤欲绝,恨不得找一把宝剑,把安小山大卸八块。
别说他不敢,他也做不到,安小山身边有十多个穷凶极恶的彪形大汉。
“安小山,你欺人太甚。”
陈梦鱼悲愤的大喊,一口气上不来,竟然晕过去了。
可想而知。在未来的岁月里,他将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料。
至于说安小山有多少人骂他,恨不得咬死他,生吃他,在乎吗?反正也没人说他好话。
一路朝着少府走去,王家二小姐在他的身后不断的抽泣着。
“别哭了,我是救你出水火,陈梦鱼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安小山终于被她给哭烦了,冷冷的说道。
“你胡说,陈家兄长是庐江望族,满腹诗书,一腔正义,怎么就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王奴娇也生气了,不在乎什么千金小姐的矜持了,脱口而出。
说完还拿出手绢,优雅的擦了擦鼻子,两只眼睛又哭成了水蜜桃。
“让你王家满门男丁都在天牢的时候,他陈家在干什么?你写信让人设计坑我的时候,那余家二公子行动了,他陈梦鱼一点风声不知道吗?
庐江望族在京城一点人脉都没有吗?怎么三法司审了这么久,从来没见他陈家出过面。甚至声援都没有听说过。”
安小山十分不屑的说道。
“你懂什么?陈家是诗书望族,文章大家,他们在官场不善经营。”
王家二小姐不屑的说道,她认为安小山想的太阴暗了,陈家根本没那么多想法,只是使不上劲而已。
“今天晚上他如此急躁的想要出名,也是诗书读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