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师。”
“嗯?”
孔黎鸢本来就没打算走。
“你说怎么我多难看的场面,都被你看到了啊。”
付汀梨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语气,不像是难过,而像是有些迷茫。
“是上海太小了。”
孔黎鸢说。
“也是。”
付汀梨笑,雕塑背后的影子也跟着颤颤巍巍地晃动,
“本来觉着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一走到我面前来吧,我就觉得好丢人啊。”
某种程度上,这个人坦诚得可怕。让孔黎鸢只能仰看着面前怪诞的雕塑,掐握指尖的时候现:
这次她手里连一把黑色的伞都没有。
“就这么害怕在我面前丢人?”
孔黎鸢问,“换成其他人就不怕了?”
“也不是吧。”
付汀梨只说了这四个字,有些含糊,没继续往下说。
孔黎鸢轻叹口气,“你没看过我网上铺天盖地的黑稿吗?”
付汀梨没动静了。
“有空的时候可以搜来看看。”
孔黎鸢随意地说着,“有些说法挺好笑的。”
“都是假的有什么好看的。”
付汀梨出声了,语气有些执拗。
孔黎鸢微微侧过脸,倦懒地笑,“看都没看就知道是假的了?”
付汀梨有些不服气,“黑稿还能有真事?那不都是胡编乱造的?”
头顶光纱缓慢流淌,将一前一后的两人照得迷离深幽。孔黎鸢突然想抽根烟。但这是在室内,她只能掐断这个念头。
“那要是也有真的呢?”
孔黎鸢低头,用脚尖点了点光弋圈的边界。
“得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那才是真的。”
良久,付汀梨说,“网上那些通稿,我不看。”
孔黎鸢很淡地笑了一下,“我可不是你,什么假话都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