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父李多饮畅谈后的第二日,胡佑就踏上了回家的归程,本来他想借道周皇城的传送阵直达西直,这样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但李多饮却许了他整整一年的时间,这样倒是不急了,他决定徒步回家,这样可以游历红尘,磨砺心境。
这天胡佑出了凡心学院便顺着官道一路向西,待走到无人之处,胡佑祭出紫金葫芦御物飞空,胡佑在空中转身看向凡心学院,此时的凡心学院倒像一只趴在乌江岸边酣睡的乌龟,懒懒地晒着初升的朝阳,而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则像一只只忙碌的蚂蚁一般。胡佑轻笑一声,转身向西飞驰而去。
天色渐暗,飞行了一天的胡佑脸上有了一丝倦意,御物全凭修士的心神操控,胡佑此时直感觉自己略有些头晕,这是心神消耗过量的表现,看来晚上是不能接着赶路了,得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胡佑低头看向地面,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处亮光,想来应该是客栈一类的地方,胡佑开始操作着葫芦在那亮光不远处降了下来,复而向亮光处走去。
呀!胡佑不由得轻笑了出来,此处他几年前来过,就是初到中州时和十斤相遇的地方,一处石亭,一处客栈,石亭名为千泪亭,客栈名为别亲客栈。
凡心学院周边良田千顷,人口稠密。由于人魔两族连年战事不断,周皇朝每年都会从此地抽调无数青壮年编入军中,而千泪亭就是每年新兵的一集结之处。或是妻子送丈夫,或是父爷送儿孙。披甲上战场,为国守边陲,多少离别泪,多少亲无回。
胡佑径直向向别亲客栈走去。
“客官你里面请。”
站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店小二见有人过来急忙上来招呼。
“劳烦店家收拾一个房间出来,我今晚要在这里过宿,另外再做些小菜,上壶好酒。”
近墨者黑,在李多饮的熏陶下,胡佑偶尔也会饮些酒,只是没有李多饮那般瘾大。
“好嘞!这会儿人不多,客官您随便坐。”
店小二说完就进后厨招呼去了。
此时客人倒还不多,只有三五个人分散得坐着,掌柜的无精打采地在柜后扒拉着算盘,整个大厅显得有些沉闷,不似胡佑第一次来时那般生意兴隆。
胡佑径直坐到了原先他和十斤初遇时吃饭那张桌子,不由想起十斤那饕餮般的胃口和桌上堆积成塔的饭碗。哎!也不知道十斤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正在胡佑想得出神之际,突然几个官爷的闯入打破了此处的宁静。
只见那带头之人一脸的凶神恶煞,手中拿了一幅画像,走到这屋里的吃客面前挨个比对。
“抬起头来!”
“哈哈哈哈,几位官爷,这些都是一般的货郎走卒,并无你要找之人。”
掌柜的急忙迎上去赔笑道。
“呵呵,掌柜的,没办法,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来呀,把这客栈的每个房间都给我仔细地搜搜。”
带头之人吩咐道。
“是!”
身后的几位官爷“噔噔噔”
顺着木梯上了二楼,不多时,只听家具移动的声音,瓷物摔地的声音,这哪里是官爷在搜查,倒更像是一窝土匪在打家劫舍。
这下可好,这群官爷这么一闹,本就生意不好的客栈又给吓跑几个吃客。
带头之人见走掉的那几个都是自己方才确认过的,也就任由他们离去了。
接着这位官爷又走到胡佑的桌前:“你抬起头来!”
声音凶恶,好像在审讯犯人一般。
胡佑虽然心中有怒,但也不想多生事端,便抬起了头看向那位官爷,官爷见胡佑目光甚是平静,不似普通百姓那般胆怯,而且一身衣服也非俗品,所以便断定胡佑一定是哪个大家族的子弟,这种人自己可吃罪不起。这官爷混淆官场多年,眼睫毛都是空的,当即陪笑道:“这位公子,我们有任务在身,还请不要见怪,您接着吃,接着吃。”
胡佑瞟向那画像看了一眼,之后摆摆手,那官爷倒也识趣地带着众人离去了。这画像上的男人长得倒是清秀很多。
待这群官爷走后,掌柜的一边吩咐店小二去楼上收拾,一边在那里长吁短叹:“哎!天天如此,这生意可怎么做呀?!”
“掌柜的,这些当差的在抓什么人?”
吃客中有人问道。
“这不,前几天江左城城主的混账公子被人红香楼杀了,听说现场那叫一个惨,整张皮都被人扒了下来,整个就一血尸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掌柜的一张脸都快拧在一起,似对那晚的场景心有余悸。
“杀得好,这恶公子仗着他爹的权势一向欺男霸女,鱼肉百姓,本地百姓早已是怨声载道,不知是哪位好汉做出这等英雄之事!甚慰我心,哈哈。”
其中一个吃客竟激动地拍起了桌子。
“哎呀,客官,你小声点,小心刚出去的那群畜生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