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姐妹二人脆生生地叫道。
“好,好,好!想不到我这一觉醒来却多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人生幸事!快快起来!”
美妇人拉起二姐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看向二姐妹的眼神中充满了溺爱和慈祥。
中午几人美美地喝了顿酒,兴头之时卓青莲弹琴作歌,起身弄舞,众人纷纷拍手叫好,而那玄武则一个劲的和众人拼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
胡佑自离开药王谷后,归心似箭,一路疾行,少了青莲青藕两姐妹,胡佑也无甚心情游览名山大川,度自是快了不少,终于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西直城的轮廓映入了胡佑的眼帘,胡佑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一别数年,故乡依旧。
高空上看去,西直城似一座大坝横在了两座大山中间,紧密地填充了山间的空隙,而人族的官道到了此城便没有再向西延伸了。在西直城西面,有一处平坦的荒地,寸草不生,大抵上有两个西直城那么大,一直延伸到雁难山山脚。
其实这西直城西边原本也是树木丛生之地,但自花太闲来到此处上任镇西大将军后,便命人收拾出这一处荒地出来,以便妖族进攻之时人族守卫可提前现并做战场缓冲之用。可别小看这一处荒土,曾在妖族数次进攻中给人族守军警示。
只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现在的镇西大将军却早已不是花太闲,而我们这位年少有为的花将军由于自己人的排挤转而投入了自己曾经奋勇抵抗的妖族,让人不胜唏嘘。
看着脚下官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听着西直城中传来的市井之声,胡佑转道向西南方向飞去,他家并不在西直城中,而是在西直城管辖下的一个小山沟处。
看着脚下不断后移的山峰,胡佑心头渐渐激动起来,快了!再飞过一座山便到家了,胡佑的遁不由得又快了几分。
“哈哈,到了!”
胡佑看向群山间的一处小山沟叫出了声,为了不引起山民的恐慌,胡佑落在了距离小山沟稍远的地方,他记得此地原本有一条羊肠小道可直通胡家沟的,此时却是找不到了,到处都是杂草丛生,繁茂及腰,哪里还有羊肠小道的影子。胡佑只当是因为自己离家太久,记错了,也没多在意,继而撩拨着面前的野草向胡家沟走去。
不大会,胡佑便走到了村口,只是眼前的一切却让胡佑悲痛不已。断壁残垣,杂草丛生,哪里还有一处人烟?村头的老柳树倒是长得异常茂盛,胡佑记忆中老柳树下供人歇脚的石阶已被杂草掩盖,犹记得村中老人坐在那石阶之上给他们一群小孩儿讲从前的故事。
人已归,家不在。
胡佑心中悲痛地走在村中,只见家家都是墙倒屋塌,绿植遮顶。胡佑仔细看去,只见斑驳的断墙上爪印无数,果然如卓青藕所说,数年前九尾动的那场兽潮摧毁了西直城外无数的山村野寨。
很快,胡佑走到了他那个儿时的家。
胡佑站在门口久久伫立,似害怕推开那两扇破败不堪的木门,害怕看到野草满院,害怕看到藤蔓满墙,害怕看到蛛网满屋。
终于,胡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伸出轻轻地把两扇木门向里推去,不过让胡佑惊奇地却是院落收拾得十分干净,记忆中的摇椅小桌还摆放在原来的地方,水井,磨盘依旧。
“爹!娘!姑姑!”
胡佑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大步向屋里走去,只是让人失望的是这院中空无一人,同样也无人回应胡佑的呼喊。
胡佑细看之下不由得一阵心伤,这家虽然看上去干净,但家具上还是有厚厚的一层灰,或许只是不久之前有人收拾过罢了。
胡佑无力地坐在院中的摇椅上,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脑中不时闪过儿时的场景。胡佑用手摩挲着身下的摇椅,小时候六勺姑姑便时常坐在这摇椅上逗自己玩耍。
还有这张小桌,是胡佑一家人吃饭的地方,这里承载着无数的欢声笑语。胡佑见桌子上落了一层满满的灰尘,便张嘴把桌子上的灰尘吹落,随着灰尘的消失,一行刀刻的秀娟小字出现在桌面之上,胡佑不曾记得这桌子有什么字迹,便仔细看了起来,这一看,胡佑原本失落的脸上却是嘴角上扬了起来。只见这桌上写道:
吾侄佑儿,今日姑姑途经西直,睹物思人,故而来此,只见断壁残垣,杂草丛生,不由心生悲意,便动手收拾了一番,大抵上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姑姑无能,数年找寻,仍不见你踪迹,每每只能夜深熟睡之时与佑儿梦中一见,醒来已是泪满衣袍。但我坚信我佑儿天纵之才,不是那短命之辈,他日再见之时必要比我这无能姑姑强上许多。
吾知佑儿必会回到此处找寻,故留了这封刻字于桌上,现在哥哥嫂嫂已同我住在了狐丘妖都,身体一切都好,若是佑儿看到我所留之字,请来妖都同家人团聚。
无能的六勺姑姑留。
“姑姑。”
胡佑默默地呼喊着,双眼擒泪,“我一定会去妖都找你们的。”
“哈哈哈!我就猜你会来此处,小子,今日便把命留在这里吧!”
正当胡佑心神恍惚之时,一阵大笑从空中传入耳中,胡佑不禁抬头看去,邻云高手!
邻云高手,脚踏虚空!
修士在破入邻云境之后,除了战力的大幅度提升,最明显的标志便是此境的修士摆脱了大地的束缚,可以脚踏虚空而行,不需再借助法宝。
只见那人一身黑色长袍,双手背立,漠然得看着地上的胡佑,紧接着一个个黑衣人出现在院子四周的墙头之上,竟有十几人之多,个个手中刀芒吞吐,杀气腾腾。
胡佑这才反应过来这帮人似早已埋伏在此,只等自己上钩,看来今日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