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唇红齿白,姿容俊雅,如今一双眼睛含笑看过来,很是风流倜傥的模样。
阿畴和对方微颔首,道:“九弟也过来看蹴鞠?”
希锦听这个称呼,便顿时懂了。
当时过来燕京城路上,阿畴曾经给她说起,说对帝位虎视眈眈的还有三个人,一位是他的六皇叔,两位是堂兄弟,其中一位堂弟不学无术,估计这就是了。
那九皇孙含笑点头:“如今眼看清明时候了,到时候宫中必是要有蹴鞠助兴的,到时候我也会参加,所以想着这几日过来多练习,免得到时候输了,岂不是丢人现眼?”
说话间,他那双眸子已经含笑扫向希锦:“六哥,这是?”
阿畴便大致给两个人介绍过了,希锦这才知道,这九皇孙单名一个禺字。
希锦如今也知道,畴确实是阿畴的本名,这么看,他们这一代皇孙都是从田字了。
那九皇孙听了后,便忙恭敬起来,含笑道:“原来是嫂嫂,是我失礼了,改日我一定登门谢罪。”
一时又笑对阿畴道:“六哥,你也真是的,如今带着嫂嫂回来,好歹也该让我们见见呢。”
阿畴没什么表情地道:“原本订的清明后御宴,到时候大家都能认认人了。”
九皇孙:“那就好,要说起来,六哥你真是有福气,嫂嫂这姿容,堪称绝代,有几个能比得过,怕不是要羡煞众人。”
他这么说话,阿畴那视线便凉凉地扫过去。
九皇孙笑着打哈哈:“我还小,我就随口说说,六哥莫气,六哥莫气。”
希锦听着,觉得此人好没意思,说话没分寸,一看就是浪荡子。
她自小生得容貌出众,偶尔出门也会遇到一些浪荡子,对于这些她反感得很,不曾想来到燕京城,这可是天家贵胄,竟给她开这种玩笑。
这种郎君没前途,学不出好来,便是生在皇家也休想抢皇位。
阿畴对希锦使了一个眼色。
希锦意会,当下说口渴。
阿畴道:“我陪着九弟过去看蹴鞠,你先上楼吧。”
希锦当即先上楼,阿畴则和九皇孙去那边看蹴鞠了。
过去楼上,却见有一处长廊,长廊旁是镂空轩窗,可以看到外面蹴鞠场的种种。
她反正也不着急,便倚在那里细看。
此时正是花团锦簇的时节,一眼望去,蹴鞠场被那粉墙细柳围绕着,端得是芳草如茵,春花如绣,而蹴鞠场则是锦石铺道,宽阔方正,在最北端立了三丈多高的球门,杂彩结络的,好生喜庆。
再在蹴鞠场上,几位年轻郎君正蹴鞠,一个个插了高高的簪子并各色鲜花,衣着也是鲜亮,一个个身姿矫健,正踢得激烈,旁边众人看到精彩处,便大声喝彩叫好,还有人把那彩锦抛过去空中。
希锦正看得入迷,突然听得一个声音道:“姐姐好生雅兴。”
希锦听这话,侧首看过去,却见是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小娘子,生得脸若桃花,眉似新月,又穿了绿闪红缎子对衿袄儿,并月白杭绢点翠缕金裙,首饰看似素简,只戴了一朵绢花,不过希锦如今见得多了,也明白那绢花材质精细样式奇巧,就连那大内宫花都未必比得上。
这小娘子必是出身富贵了。
那小娘子笑望着希锦:“今日本是跟着家里人过来看蹴鞠,不曾想上楼便见到姐姐看得投入,我想着姐姐必是同好,我不敢打扰,便在这里陪着姐姐。”
希锦觉得这小娘子笑得甜美,不过甜美之外,又仿佛有些什么。
她初来乍到,自己夫君身份又非同一般,只怕是自己一入燕京城,便惊动了许多人暗地里观察着。
是以如今对陌生人自然存着提防。
当下不动声色地道:“我只是随意看看罢了,倒未必是同好。”
那小娘子便笑道:“我们都一样的,我也不是太懂,只是勉强入了社,好歹知道一二罢了。”
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