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变成这样,都是夏南珠你这个扫把星害的。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张树成和夏小斌兄弟二人也冲了过来,一个个血红着眼。
尤其夏小斌,愤恨的瞪着夏南珠。不过十二岁多点的半大小子,眼神瘆人的很。
一副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夏南珠的模样:“你乖乖嫁去云府当你的有钱奶奶不就好了,你为什么非得退亲?把咱们家害成这样?你还敢提陆三叔?你知不知道,本来陆三叔辛苦的跑前跑后,都为咱们打点好了,云家那边已经帮我跟书院打过招呼,让我去那边读书了!”
夏小薇附和:“本来弟弟的束脩都交了,被你这么一闹,还不知能否去成!你不是去跳河了吗?你再跳啊!哪怕死了,也比现在强,我们家也不会被砸,名声都没了!你个野贱种怎么不去死啊?”
姐弟二人怎么难听怎么骂,都顾不上周围村民的异样眼光。
夏南珠嘲讽一笑:“你说谁是野贱种?”
刚刚在女儿和村里妇人搀扶下爬起来的季氏听见这话,脸色煞白。
“你难道不是?村里谁不知道,你娘嫁给我爹八个月就生了你,你娘跟我爹回村的时候就已经——”
夏小薇骂到一半,就被季氏捂住嘴。
“不许胡说八道,你姐姐的娘是摔倒早产,村里人都知道。”
季氏倒是帮着解释了,并且呵斥小儿子住嘴,“都别说了,都是娘的错,刚才因为家里被砸着急糊涂,这才口没遮拦了。
娘应该事先问问你们姐姐的意见,不该一厢情愿的为她好,自作主张定下这门亲事的。”
说罢哭的好是伤心,摆出惯会的可怜相,就是绝口不提对方傻儿子要死的事儿。
和刚才扑向夏南珠的凶狠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她本有几分姿色,平时在家里也不做农活,日常开销都是靠在外打工的夏大怪捎回来。她主要就给孩子们缝缝补补,家里的菜地随便种些够日常食用的菜,那也都是长子在侍弄。
所以比起其他经常做农活,在外风吹日晒的村妇,肤色白皙,颜色自是甚好。加上家里确实损失惨重,这一哭,就惹了一些村里男人的怜惜。
“这云家也真是霸道,退亲就退亲吗,又不少他们银子,怎么就下手如此狠?”
有围观的叔叔说。
“就是啊,珠儿啊,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刺激到人家了啊?还是银子没还给人家啊?”
还有叔伯这样问。
这一问,季氏更是哭的大声:“算了算了,事已至此,都是我的错,你们都不要再责问珠儿了。”
本来帮说话的村民一愣,他们就问问情况,哪里就是责问了?
夏小斌当即摇头:“你们不懂,不是说了什么话的问题——她身为女子自己上门退亲,是有多了不起呀?这是把人家脸面踩在脚下,人家大户人家,最讲究的就是门面,不气得找上门才怪!
娘你就是太善良了,作为长辈才被一个小辈如此欺辱,还向她道歉?她受得起吗?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夏小斌自以为多读了几年书,红着眼睛轻蔑的看夏南珠,想用孝道压制夏南珠,语气是相当义愤填膺。
“就是,要是她不退亲,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她就是大不孝!”
夏小薇帮腔,想着自己那些漂亮衣裳,都被拖出来撕扯坏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一家四口,唯有张树成默默在一旁不吱声,其他三个带嘴上阵,对于周围村民的话,基本上只挑对自己有利的回应,然后曲解加添油加醋的责骂夏南珠,不利的就自动忽略不接话,让人插不进嘴。
季氏听着是怕了夏南珠的威胁退步了,一直劝自己儿女,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但就不敢正面提这门亲事的症结所在,让人听的不得劲儿。
一时间,竟搞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敢责怪夏南珠,并且一味袒护,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夏南珠还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