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也很疲惫,手里拿着一尊没雕好的木头,愣愣看着,这是他唯一的爱好。
期间任由妇人摆弄着身上的伤口,坐在矮凳上一言不。
妇人包扎好他身上的伤口后,也只是坐在一旁拉着他的衣袖默默垂泪。
“好了,你要哭到什么时候,老子又不是不回来!”
“那你就死在外面好了!”
“死了也好!不要再听你这长舌妇啰啰嗦嗦!”
“哼,我啰嗦,这几日我为你操碎心……”
“我就不忙吗?!你瞎操心什么?!”
争吵过后,程平也负气推着一扇门而入。
妇人抹了把眼泪,搬了张矮凳坐在井前清洗着程平换下的衣裳。
一阵过后,才抬起头瞧见祁京立在门前看月亮。
“拿过来。”
妇人指了指他手里酸臭的衣物道。
祁京低下头,苦笑一声,接受了这小小的善意。
。。。。。。
午时,小院上的月亮升起了一层薄雾,逐渐笼罩上了这一方小天地。
雾里,韩文广打开了那扇大门。
往院子里喊了声:“出!”
随后三扇门一一打开,小院子里的人也加入了其中。
这时,韩文广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甩进了祁京的手中。
那是一双官靴,保存完好,应该是韩文广自己的。
祁京抱着靴子,又往队伍里回看了看,见韩文广身后是数十个穿着布衣的人,有老有少,俱是一脸疲惫之相。
天上忽然下起来一阵薄雨。
众人就这样淋着出了门。
。。。。。。
程平是第一个踏出去的,因为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妇人那张哭哭啼啼的脸。
他这几日都在忙着佛朗机人的事,几乎是夜夜打杀,疲惫异常。
也不是为了牢里姓祁的那小子,他还没有资格让头和这一众兄弟忙活这么久。
那份地图虽至关重要,但已经拿到手后,也就没有必要再和那些异国人纠缠。
之所以动手除掉了他们,听头说这是指挥使的意思。
程平想,朝中这几月正在肃清治安,如今虽军需匮乏,但来沿海的异国人多了去了,没必要和保罗这帮嚣张跋扈的蛮夷做。
既然已经榨干了他们的价值,指挥使也乐意在辅的意思下捞上一笔功劳。
可仅是指挥使大人动动嘴皮子的功夫,他们就忙上了几天几夜。
期间还要遏制流言,安插莫须有的罪名,然后杀人,追捕。。。继续追捕。。。。。。
他心里恋挂着妇人,所以一直都在忙里偷闲的回家,可换来却是无尽的唠叨谩骂。。。。。。
他最烦的,就是唠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