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安阳回到家时,天色已有些暗了。
想着回家后能见到夫君,不巧还没踏进家门,就见谢启光往外跑。
直到转天天明才回来,换了身衣裳,就又上值去了。安阳看着他的背影,既生气又心疼。
存了一肚子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目送他离开,实在无奈。
忙完了府中事宜,她才得空思考起杜鹃的话来。
安阳一边看着账本,一边问道:“莲花,你说女子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莲花毫不犹豫地说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有个好归宿了。”
“那什么才是好归宿呢?”
“奴婢也不知,但是能遇到让自己快乐的人,那定然是个好归宿。”
安阳抬起头看着她:“你说,一个三品大员的嫡女,与一个商贾之家的男子,这身份相配吗?”
“身份自然是不匹配的,但若是你情我愿,家人也同意,倒也是良配。”
安阳到底带着前世记忆,虽说没有什么身份阶级观念,但这个社会可不是只看感情就能扫除障碍的。这份姻缘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若不是两家和和气气办了喜事,她还以为左御史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曹家手上。
想着想着,便听到莲花说韩武来了。
韩武今日已打听到大理寺将李英和何全收押的消息。
想到何全与烟柳巷的关系,她便嘱咐韩武,这几日多留意些她堂姐的动作。
傍晚,谢启光终于回来。饭间,谢启光说起了这两日生的事。
当听到何全还有个弟弟时,安阳瞬间来了精神。
于是她顾不得吃饭,连忙跑去书房,回来时只见手里多了一幅卷轴。
谢启光见状直劝道:“不急,吃过饭慢慢说。”
片刻后,两人回到房中,安阳这才打开那幅卷轴。
看着画上的人像,谢启光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安阳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不记得了。
于是开口提醒道:“你还记得,去年,我让你去查我大伯那间宅子的事吗?”
谢启光想起来了。当时,他派凌云调查此事,得知宅子原主人踪迹全无,引荐的中人也客死他乡。
这画上的人,不正是那位中间人。
他与安阳初见此画像时,只觉这人应该出自宫中。
现下经安阳这么一提,再仔细端详这幅画,不免觉得此人与何全有几分相似。
但那事生在九年前,何全的弟弟是何时不见的,他还没有问过。
谢启光说道:“何全的弟弟,名叫何恭,年岁比何全小个四五岁,安王立府时就跟着出宫了,是以我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要想得知此人消息,只能去安王府了?”
谢启光点了点头:“当年你我的婚事,正是安王妃做的媒,你尽管去递上拜帖,好好与王妃道个谢。”
“我这般去,会不会有些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