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笑眼中泛起一丝薄怒,她嘴唇微抿,身上散出一股寒意,冷冷地斜睨着前来挑衅的女人。
她唇角微勾,嗤笑道:“池冉冉,与其站在这里对我说这些无用的狠话,还不如去想想怎么才能进祁家的门,你说呢?”
池冉冉被田笑眼神中摄人的光,激得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她不甘地握紧拳头,脸色愈阴沉。
田笑刚才的话击中了她的要害,就算她有个儿子,祁家也不会为了她直接去打沈家的脸……所以唯有沈家主动要求退婚,她才会有机会。
池冉冉对田笑的事也了解过一些,尤其按照晏霖所说,田笑是个独立要强的女人,几乎不可能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委屈自己。
她本以为昨天生的事,已经足以让田笑对祁念安彻底失望,让沈家连夜前来兴师问罪。
可事情并没有向预想的方向展,这个女人意外的沉得住气,不仅没有当场作,甚至连家都没回,还能若无其事地去祁念安的住所休息。
这样的局面显然不是池冉冉想要的,她现在就希望田笑闹得越凶越好,最好闹得祁家和沈家两边都下不来台,不得不彻底割席。
正是为了这个目的,她今天才特意堵在路上,想要再添把火……可如今来看,似乎也不怎么奏效。
只能说田笑对祁念安的爱,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纯真美好,说到底还是利益为重罢了。
池冉冉盯着田笑远去的背影,恼恨不已,但她心底又莫名生出一种蔑视的快感——
果然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
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的清高,对那个女人来说,爱情也不过如此……终究是祁念安和晏霖看错了。
从学院楼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今天的实验虽然中间因为自己一时恍惚出了点差错,但幸好补救及时,实验结果也算是差强人意……杨教授见田笑状态不太好,便放她回去休息。
学院楼前的那株高大的老银杏树早已落光了叶子……不过用不了多久,就会生出新的绿叶。
恍惚间,田笑仿佛看到了树下有个熟悉的身影——以往数不清的很多次,祁念安会站在那里,笑着朝她挥手。
想到那个男人,她心中忍不住隐隐疼,焦虑和担忧的情绪又开始侵袭大脑。
她握紧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田笑,这个时候不可以软弱,你要再坚强一些。
“笑笑……”
树下的人快步朝她走来,唤她名字的声音中带着担心和心疼。
田笑睁开眼睛,缓缓扬起唇角,笑得有些凉薄:“晏霖,你也是来告诉我,要让我在a市混不下去的么?”
晏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他苦笑道:“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何必这般对我说话?”
“那池冉冉又为何要找来说那些话?”
“唉。”
晏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半天才从喉咙里出一声轻叹,“冉冉她……其实很可怜,她之前受过很大的刺激,所以做事才会越来越偏激。”
田笑不以为然道:“遭遇过不幸,并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
晏霖笑着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单纯的想为她找借口。而是想要告诉你,我昨天对你说的不是谎言,我是真的担心你越陷越深,受到蒙骗和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