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大步上前,一把掀開帷幕,掃了一眼裡面,立刻裝出一臉震驚,不可思議的模樣,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這…………」
站在門外的永康帝聽到周崇驚慌失措的聲音,面色一沉,以為是謝君則出事了,立刻便沖了進去。
「怎麼了?可是景王殿下出事了?」
那些大臣對視一眼,也都跟了進去,謝玄冥躲在最後面,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蘇文淵掃了謝玄冥一眼,眼中閃過凝重,不過他到底也有些擔心謝君則的安危,便沒有多想,也跟了進去。
周崇仿佛直到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見到永康帝他的臉色有些怪異,眼神也有些躲閃。
永康帝見他這副模樣,神色一凝,厲聲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說。」
眾人都看著周崇,面露奇怪,不明白只是抓一個刺客,他為何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周崇沉默了一會兒,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突然朝著永康帝跪了下去,沉聲道:「皇上,微臣方才掀開景王殿下的床幔看到,看到了景王殿下和虞貴嬪躺在一起,而且,而且還渾身赤裸。」
這話一出,整個房間都安靜的針落可聞,眾位大臣皆滿眼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全部一臉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的神色。
他們聽到了什麼?景王竟然和虞貴嬪睡在一起?這周崇莫不是老眼昏花看錯了不成。
永康帝的臉色瞬間陰霾密布,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周崇,眼神中充滿了殺意,「你說什麼,再給朕說一遍。」
周崇被永康帝的眼神看的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硬著頭皮道:「微臣看到虞貴嬪和景王殿下…………」
他後面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永康帝暴怒的聲音打斷,「夠了,污衊親王周崇你有幾個腦袋夠朕砍。」
永康帝此刻,整個人就像是處於暴怒中的獅子,雙目赤紅,隨手拔出身邊羽林軍手中的劍就架在了周崇的脖子上,像是下一秒便要砍了他的腦袋一樣。
周崇面色一白,立刻對永康帝磕了個頭,將頭抵在地上,眼中閃過冷笑,「皇上,微臣所說話句句屬實,若是皇上不信,大可親自上前查看。」
永康帝垂在身側的手猛然緊緊握起,哪怕尖銳的指甲陷入了肉里,他卻像沒有感覺一樣,面色陰沉可怖,目光如刀看向周崇。
不知過了多久,永康帝收回劍扔在地上,大步上前,伸向床幔的手都有些抖,遲疑了片刻,永康帝閉了閉眼,一把掀開了床幔。
第62章計劃失敗
掀開床幔的永康帝直接愣在了原地,片刻後回頭目露殺意的看著地上的周崇。
跟在人群中的謝玄冥神色一變,立刻便察覺到了永康帝情緒的變化,立刻便皺起了眉。
怎麼回事?父皇怎麼沒有大發雷霆?這種事只要是個男人,就不可能忍得住。
除非……謝玄冥心裡咯噔一下,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然而,接下來永康帝的話讓他心底的預感愈發強烈了起來。
「周崇,你可知罪?」
周崇眼中的古怪一閃而過,抬頭疑惑的看向永康帝,不明白為何要問罪自己,「不知微臣所犯何罪?」
永康帝冷笑一聲,將所有的大臣都弄懵了,這種時候,皇上不應該降罪景王嗎?怎麼反過來問罪起周右統領了。
眾大臣眼底皆是疑惑,不明白事情的發展怎麼朝著詭異的方向而去。
這時,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從床幔後面伸了出來,將床幔完全打開,這時眾人才看清床上的情況。
床上只躺了景王一人,根本就沒有周崇所說虞貴嬪,甚至景王根本就不是躺著的,而是衣衫整齊的盤腿坐在床上。
此刻,謝君則的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漆黑無神的瞳孔直直的盯著正對面的他們,不知為何所有人都覺得那眼中似乎滿滿的都是嘲諷。
唯獨謝玄冥面色陰沉,瞳孔驟然緊縮,心底滿是不可置信。
謝君則怎麼會沒事?虞貴嬪呢?她怎麼不在這裡?
他明明派去的都是死士,絕對不可能失手才對,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直到這個時候,眾位大臣才明白為何皇上剛才是那副表情,他們此刻也覺得詫異,隨即看向周崇的目光帶了狐疑和打量。
此時此刻,他們若是還反應不過來,這是一個針對景王所設計的局,那他們這麼年在朝為官都白當了。
周崇看著他們的眼神,以及五皇子難掩陰沉的臉色,心底立刻一個激靈,瞬間湧上了不好的預感。
「周右統領方才說,本王的床上有誰?」
謝君則帶著輕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周崇整個人都僵住了,後背的冷汗瞬間就下來,脖子僵硬的轉頭看去。
看到從床上下來,扶著天樞手臂的謝君則,周崇渾身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面色瞬間便失去了血色,白的和鬼一樣,滿眼的不可思議。
「景王殿下,怎,怎麼可能,方才我明明,明明……」
周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身後空蕩蕩的床榻,怎麼會這樣?
方才,他明明看到景王和虞貴嬪躺在一起,現在怎麼只有景王一個人了?
謝君則走到周崇面前,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聲道:「明明看到的是本王和虞貴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