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奴倒不知道这个了。”
金氏连忙站直做出一副慌张的模样看着二太太。
二太太笑道:“谁送的不都一样,只要做了,穿在身上齐整就好。彩珠,把窗子都打开,咱们同二爷一同望月。”
这边二太太的话刚说完,金氏就向着沈如萱递眼色,沈如萱会意,拉着沈少沅的手低声道:“什么人呀,可惜太太的一番心血,巴巴地做别人给的,难不成大姐姐对她比太太还要好?”
沈如菲挨着沈少沅坐,听得沈如萱这样讲,皱起眉头刚想开口劝说沈少沅,沈少沅却腾地站了起来道:
“爹爹,娘亲好性儿地不与五姐姐计较,但总要让五姐姐说说为什么不裁娘给的料子,倒要把隔房大姐姐送的穿在身上,这是什么意思?”
二太太看着红着脸满眼怒气的沈少沅只觉无力,这个女儿是该好好管管了,以前自己太放纵她了,怎么这点眉眼高低都瞧不出来。
沈林刚想端起的茶杯轻轻放下,面色不愉,一方面因为二太太的话被沈少沅截断,另一方面也为沈少沅提起的事心中也有不满。
沈林却没有吱声,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沈如蕙。
沈少沅见沈林瞧沈如蕙,得意地坐了下来,道:“五姐姐快说说吧,咱们都听着呢。”
金氏露出满意的微笑,略略往后站了站,时刻准备着等沈如蕙找不到好的借口时,自己再把她让小厮卖东西的传闻说出来。这时候有沈林在,二太太也得好好再查查,况且这里还涉及到沈少安院子的事呢。
沈如菲对着沈如蕙投去同情的目光,沈如蕙则小心地站了起来,一幅不好开口的样子。
沈林看着这个女儿,突然感慨自己好似好久没有好好注意这个女儿了。
只见沈如蕙穿着红玫瑰色对襟小夹袄,里面衬着略浅些的紧身袍袖上衣,下身翠绿烟纱散花裙。鬓低垂斜插一支碧玉瓒,显的体态修长,清清爽爽。
沈林好似从沈如蕙的身上看到了王氏的影子。王氏是他的妻妾中长的最漂亮的,刚刚进府的时候,虽然是怀着孩子进来的,但也让他痴迷了一些时日。只是日子一长,毕竟是丫头出身,一身小家子气便显露出来,唯唯诺诺上不得台面。
论大气不及白氏,论风情不及金氏,论情意不及周氏(沈如芷姨娘),论床上的功夫又不如后进的那几个。就连彩莲那样的通房丫头都比她得趣。
待到王氏生了沈如蕙之后,他只是看了两次便把这人抛到脑后了。后来只有逢年过节时见过这娘俩,再后来,二太太报他,说是王氏染了病去了。他还愣了好久,怎么也想不起王氏的模样来。
今天再见沈如蕙,不知道怎么回事,王氏那张俏脸突然闯进他的脑海,有七年还是八年了?沈林算着王氏去世的时间。
二太太见今天这事怎么也得有个结果,便笑着道:“五丫头是不是舍不得我送的那块?不必不舍得,回头裁了就是。过些时日,待庄子上的皮毛送了来,再给你们一人裁一身皮毛斗篷冬日里穿。”
二太太一句话让沈林很是高兴,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不少,看了一眼二太太后点了点头。
二太太吐了一口气,想着沈如蕙若不是个痴的,顺着自己的话就说舍不得,今天晚上先揭过去,其余的待明天沈林不在时又再说。
沈如蕙看了一眼二太太却摇摇头道:“不是舍不得,只是那块料子早就被女儿用了,所以八妹妹说一起做披风时,女儿才拿不出来,可又不好跟姐妹们穿的不一样,索性便把大姐姐送的这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