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起来到楼下的时候,周信已经砸了国子监的生学一拳。
少年被砸得退了几步,双目几欲喷火,嘴上却没敢再放什么狠话。
周信却不依不饶,赶上正要补几拳。
哪知手刚扬起来,手腕就被一柄刀鞘给架住。
“哟,鹊侍卫,怎么,你想为这小子出头?”
周信头一抬,现阻止他的人是鹊起,顿时扬起半边眉毛,皮笑肉不笑的道。
“周信,适可而止。”
鹊起皱眉看着他。
“老子就不适可而止,你能咋的?
我爹我娘都管不了我,怎么的,你以为当了个内卫,就能代替老子的爹娘了?”
无法无天,横行霸道惯了的周信双眉一剔。
鹊起的回复简单而粗暴,抬手就是一个大逼叨抡了过去。
啪的一声,周信被她一巴掌扇得滚到了地上。
吓得离得近的几个观众急忙后退了数步。
周信倒地之后,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了两颗带血的牙齿。
长得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亏的周信差点气疯,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漏风的嘴一边骂着,一边奋不顾身的朝朝鹊起冲了过去:
“鹊起,你这贱人,敢打老子,老子和你拼啦……”
鹊起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哪里会惯着他。
不待他近前,抬腿就是一脚踢了过去,周信顿时像块破布般飞了起来。
身体飞出去的刹那间,响起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显示着他的胸勒骨至少被踢断了两根。
连挨了两下、落地之后再也爬不起来的周信,正要破口大骂,鹊起已抬步走到他面前:
“你再敢说半个脏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打断你的四肢。
你当街殴打国子监的学生,又意图袭击本侍卫,就算我一刀将你斩杀,你家里的人大概也没胆子来找我讨公道。”
素来嚣张、不知服软为何物的周信硬生生的被她仿若看死人般的眼神给吓住,没敢再吭气。
四周看热闹的人群被这个变故惊得鸦雀无声。
阮兆祥就像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鸡一般,站在那瑟瑟抖。
“鹊起做事越来越有范了,如周信等纨绔之所以敢如此嚣张,都是被人给惯的。
姜元,以后碰到这样的纨绔,你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给你担着。
京城的治安越来越不好,都是被这些人带坏的,不是以雷霆手段,根本压不住这股歪风邪气。”
楼上的阮卿对此却十分满意,一脸杀气腾腾地开口。
楼底下那个躺在地上的姑娘的遭遇,再次让她庆幸,自己一穿越就是太后。
若穿成了普通平民百姓,命运只能随人揉捏摆弄,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如今天这样的事,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权贵打死平民,强取豪夺的事,只怕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上演生。
她不会让这场命案轻易了结,不是要肃整朝堂么,正好就从这件事来拉开序幕。
姜元被她目中流露出的浓烈杀机给惊了一下。
太后是真生气了,准备施以雷霆手段,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余掌柜则是吓得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
“上面看热闹的都下来,我奉太后之命,送所有在第一案现场的人到京兆府。
都主动点,若让我上来抓人,他就是下场。”
鹊起震住周信之后,抬目看向戏楼上正对着这里的窗口,冷冷的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