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无果数月之后,一个孩童之言,一个反复之词,你要本官如何采信?”
人群交头接耳起来,嗡嗡讨论声不绝,人人都在脑中心中断案。
萧雨歇拱手:“高县令,既然事件有疑,是否请田三当堂对质?”
人群里有人喊:“是啊,总得叫过来问问吧。”
迫于压力,高县令让师爷附耳过来嘱咐了两句,着师爷亲自带了一队衙役到朱家传唤田三。师爷和田三、朱勤通告了县衙里生的事情,又单独对朱勤说,如若只是这两个证据,倒也勉强能压下,如果再出现新的遗漏,高县令众目睽睽也不好再网开一面了。朱勤连连称是、称谢。
田三、朱勤父子跟随回到堂上,他们路上已有勾兑。
田三:“高县令明鉴啊,九月初六这日我在家中,给家里的家具上了一遍核桃油,那是从早到晚,一刻不歇,并未出门啊。不知王刘氏和牛二家老二为何血口诬我。”
小哞眼中充满了恨意:“你撒谎,就是你,你害死了我哥哥!”
王五媳妇对老爷说:“是他啊,我虽见的不多,但这样貌,我没记差啊。”
朱勤也见机上前禀告:“高县令,鄙人听说家中管家被诬告,也和犬子赶来作证,以正视听。出事当日,鄙人确实吩咐田管家给家具上核桃油,我虽日间到店上走动了,不曾全日在家,但犬子朱勉,为赶考,日日在家温书,不曾出门,我两都可为田管家作证。”
朱勉脸上神色有一丝尴尬,但他对着高县令拱手了一下,算是认下了父亲的禀告。
高县令:“哦。如若如此,那事情已然明朗。”
他又对堂下说:“你二人攀诬良人,按我中州律法,当杖二十。牛小哞岁数尚小,着牛二领回斥责管教。王刘氏,即刻执刑。”
高县令抽出令牌前,秦梵音忍无可忍,从人群中窜出,跪告:“高县令,民女有禀,九月初六,我全日待在朱家,并不曾出门,可证明田三早早就出了门,直至午后归家,还和老爷在书房交谈,言语间提到牛二,老爷说斥责田三说这次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民女确认自己所说,并无虚言,只是当时不识得牛二,更不知其家中变故,因此未曾联想,现在看来,必然是田三作恶。”
认得秦梵音以为她早已丧命的众人都吓了一跳。朱勤和田三惊恐之色难掩,萧雨歇、牛二都疑惑里夹杂欣喜。朱勉后来听闻秦梵音被打杀,为父亲的罪孽、秦梵音的苦命有过一哭,此时看到她如释重负。
田三咬牙:“你竟没死?”
萧雨歇眼中含泪:“你没死。”
往前迈了半步,却突然意识到是公堂,停了脚步,强稳心绪。
王五毫不掩饰的摇起手来:“漂亮妹妹,你还活着,我们都想你。”
高县令再用惊堂木压下堂下混乱:“你又是何人?”
“朱家旧日的丫鬟和账房秦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