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他這麼天真的問出來時,嬤嬤就會揍他一頓,然後一臉懷念的道:「她就像是你的妹妹一般,如果可能,還會是你的妻子,所以芳兒你要好好練功,要學好醫術,將來才能保護小郡主。」
於是,他就開始沒日沒夜的練功習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為著那個什麼郡主。
嬤嬤說,郡主是他義父義母的女兒,身份尊貴,只可惜受奸人所害,才會落得下落不明,所以,嬤嬤為了找她不之廢了多少心神,從步履輕快到頭髮花白。
司徒芳覺得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郡主,會讓嬤嬤這麼在意?家裡頭有他,有小丁,有師傅,不就很好麼?
可是,沒有人告訴他,小白也不會說話。
哦,小白是一條蛇,自然是不會說話的,可它肯定是能聽到的。
有一天,司徒芳在嬤嬤寶貝的柜子里翻出一幅畫卷,上面畫了一個女人,很漂亮,嬤嬤說那是什麼公主。
哦,公主就長那個樣啊,司徒芳想問公主在哪,可嬤嬤卻已經哭成了淚人,他從來沒見過嬤嬤這麼哭過,直覺這不該問,也不能問。
後來他悄悄兒的問師傅,師傅道:「你嬤嬤一輩子沒嫁過人,長公主就跟她女兒一樣的看待,小郡主就跟孫女似的,如今長公主歿了,等於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她怎能不哭?你嬤嬤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聽長公主的話來了這裡,不能陪著她走到最後。所以,嬤嬤她才會那麼執著的找小郡主,不然,她也活不下去了。」
司徒芳那時還小,並不完全理解這話里的意思,後來長大了,也知道那是很嚴重的事。
嬤嬤這一找,就是近二十年,她的年紀越來越大,精神也越來越不好,師傅一直勸她不找了,這麼久找不到只怕是找不著了,怕是不在人世了,每每師傅這麼說,嬤嬤就十分生氣,劈頭蓋腦的罵他,也不和他說話。
久而久之,誰都不敢在嬤嬤跟前說那郡主不在了,就是怕嬤嬤不高興。
司徒芳長大了,可以離家闖蕩了,嬤嬤很擔心,可師傅說可以讓他幫著找郡主,嬤嬤就同意了。
於是,他出谷了。
師傅說,不要相信外面的女人,女人是老虎。
嬤嬤說,看上像畫中人的姑娘,儘管帶回谷里來。
師傅和嬤嬤都說,世間的人,大都很壞,自己多長個心眼兒,沒事放小白,有事更放小白。
司徒芳覺得,師傅和嬤嬤說的話都是對的。
瞧,就吃了一直味道不怎麼樣的雞,這幾個看著人模人樣的人就管他要銀子,太可恨了,這些人分明是欺負人啊,不過那個看著像狐狸的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得,出谷個把月,外頭那麼好玩兒,司徒芳早就把嬤嬤交代的話忘了。
司徒芳只是沒料到,人會那麼壞,竟然指了一條錯路給他,害他繞了大半個山頭,才找到下山的路,太過分了!
師傅說:此仇不報非君子!
蒼天有眼,這不就遇上那幾個騙子,嗯,先吃了飯再說。
騙子騙了他,就該補償他,左右在這個城他也不熟,乾脆讓騙子們管他吃住好了,不從?一顆啞藥下去,不從就甭想說話,這不,就從了!
不過,那狐狸一樣的女人竟然說他配不出啞藥的解藥來?開玩笑,這怎麼可能!
但答應了那女人要配藥,他怎麼就覺得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不管了,不就配個藥嗎?多簡單的事,有人伺候他吃住,那才真好。
但為何,那狐狸一聽到自己會醫術,就變了個人呢,不但好吃好住,還滿面笑。
奸詐,師傅說的沒錯!
「沾上了毛,你就一狐狸。」司徒芳如此評價那叫秦如薇的女人,看著她氣得跳腳的樣子,心中倒是十分愉悅呢!
賴上那狐狸,司徒芳表示很滿足,狐狸看著奸詐,可做出來的東西味道倒是挺不錯的,只是,那狐狸怎麼就叫他幫人治眼呢!
好吧,師傅說了,幫人就是幫自己,這還是實踐,幫了就幫了。
日子一天天過,每天吃得好,住得也好,司徒芳很滿意,就是她們對小白害怕讓他有些不滿,小白明明就是一條很善良無害的蛇啊,為什麼要怕它呢?
師傅說,唯女子和小人難養矣,此話果然不假。
司徒芳對於情愛一事很懵懂,可以說完全不清楚,最初對狐狸,也就是純粹的覺得她好,可後來,後來是怎樣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目光只落在她身上呢,看著她笑,他也會笑,看著她哭,他心裡就跟塞了什麼似的,難受得很,而看著她和那個看上去特假的男人莊假面一塊時,他就覺得好酸。
沒錯,酸,就跟吃餃子沾了醋一樣,酸得很。
他肯定是病了,不然不會這樣。
恰逢這時狐狸問他是否要回家時,他回谷了,他得要問問師傅這是什麼病症,可師傅他們,又去找那個郡主了。
司徒芳只好又待在谷里等,要麼就進山上去尋藥材,直到那狐狸身邊的那像麻雀一樣的糯米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