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銀子,自然就要給自己的小家再置辦些家什,不然空蕩蕩的那可不像是過日子的,而莊楚然聽說了她的想法,當下欣然用自己的馬車將她送到鎮子上。
「一起走吧,我娘亦托我置辦些家什回去,是去慶記麼?」莊楚然也不顧她反對,自顧自向慶記的方向而去。
秦如薇有些訝然,秀眉輕蹙了一下,卻也沒多想什麼,跟了上去。
自前兩日莊楚然幫著自己解圍後,兩人之間總有一絲微妙存在,卻又說不出是什麼來。
適逢趕集,街上的行人極多,小販敞開了嗓子卯足勁兒的吆喝著推銷自家物事,有半大的小丫頭納了鞋面拿出來賣,亦有賣山貨等的,人頭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秦如薇上回來的時候並不是趕集,遠沒今天這般熱鬧,左右有時間,也就饒有興致的逛起來。
「改日有機會,你當去縣裡瞧一瞧,那邊的集市更有意思。」莊楚然見她停在一個吹糖人的攤子前,不由問:「想吃嗎?」
「啊?這都是孩子吃的。」秦如薇有些赧然,搖搖頭道:「我就是看看。」話雖如此,可看到那小孩子舔著糖人兒的時候,還真覺得有些讒。
莊楚然似看出她的心思,唇角微彎,走到攤子前,道:「老闆的,給吹一朵山茶花。」
「好嘞!」
那吹糖人的很快就取了麥芽糖,以牙齒咬著一端,一手在靈活地翻弄,也不知他嘴裡是怎麼活動的,不傾片刻,就吹出一朵靈活靈現的茶花來,讓人嘆為觀止。
莊楚然付了五文錢,將花遞給秦如薇:「給!」
「給我的?」秦如薇驚訝地張嘴。
「我不愛極甜的東西。」莊楚然笑著道。
秦如薇看了他一眼,翩然一笑:「多謝。」又低頭欣賞起手中的花兒:「真漂亮,我都捨不得吃了。」
莊楚然笑了笑,才想說話,卻見她伸出小舌頭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那朵糖花的葉子,不由一愣,迅轉過頭去。
粉紅的小舌,紅潤的小嘴,莊楚然腦袋裡亂鬨鬨的,只覺得口乾舌燥的,渾身燥熱起來。
「莊大哥,莊大哥。」
「啊?」莊楚然回過神來,有些驚慌失措地問:「怎麼了?」
秦如薇有些奇怪,道:「我說到了呢,你是怎麼了?我看你臉好紅,莫不是發起熱來了?雖然已經立春,但這天氣可也是極冷的,你可別不當一回事。」
莊楚然臉露尷尬,支支吾吾地道:「沒,就是覺著今日似是熱了些,我們進去吧。」
看他逃也似的走進慶記,秦如薇越發覺得奇怪,這人是怎麼了?又想及他這樣十九的年歲,正是青春期的大男孩,心道莫不是思春了吧?
改日也當和莊大娘提醒一下,這年頭的人都早婚,也該定親了!
再想到自己,不由自嘲一笑,自己尚且顧及不了,還去管人家,這種雞仔媒人,還是避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