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伍元庆拜访姜公子,再结合他在办公楼见到一个洋人,季沫推测,伍元庆此行应该与那个皮克有关。季沫揍了皮克,他压根就不曾担心此事会引起多大的漩涡。人性在有的时候是邪恶的,也是无耻的,对弱者他们喜欢横刀相向,以此展示自己的霸气;而对于强者,他们却又表现地十分温婉,谦卑,好像自己是文明的化身,是谦谦君子的代表,以此掩盖自己内心的虚弱。
洋人也是这样,对于强者,他就匍匐下身子,比绅士还绅士地给你讲正义,讲规则,讲文明,讲礼节;一旦,这洋鬼子现你可被随意欺负,你就会现他给你制定文明,制定规则,制定正义。像当年,他带部随军远征滇缅印,并奉命解救一部被小鬼子围困的洋鬼子,结果,季沫惊讶地现,被围困的洋鬼子竟数倍于小鬼子。——这大概就是洋人的尿性吧!从这件事上,他便从心底里瞧不起这帮洋人。
与季沫不同,顾四姐与洋人打交道,全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凭她的了解,这洋人是唯利是论,当利益足够大时,他们绝对会突破规则、道德的底线,甚至藐视个体的生命。而他们的财团,却隐藏在政府的背后,为了利益的扩大化,它们会用有形或无形的手给对手以致命的一击。
当然,顾四姐也清楚,皮克不过就是个小角色,所以,季沫揍了皮克,顾四姐认为那无关痛痒。但出于给对方一个台阶,她还是精心地准备了两份礼物,派人以自己和季沫的名义送给了鲍威尔先生和皮克先生。
季沫离开姜公子家后没有几天,他就前往顾四姐家。
“芬菲,路漫市静坤县的矿产资源开,我估计姜公子可能有大的作为。”
季沫与顾四姐坐在凉亭处饮着茶,他说,“这要能不单单是他的意思,也许,还有姜先生的意图在里面,但目前我还不敢完全确定。”
“那又能怎么样?”
顾四姐对此不屑,“姜公子最多也只能主导,可是,在利益面前,各路牛鬼蛇神主甘愿听从命运的安排?别的不说,鲍威尔、皮克那一伙人就不会就此罢休,还有一帮长着黑头、黄皮肤的国际财团的买办们会无动于衷?他要动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利益,里面的关系网复杂着呢!”
季沫自然知道,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联,甚至有可能姜先生身边的一些人也会在这上面吃干股。
“对了,季沫。”
顾四姐看着季沫,眼睛清澈,“我以咱俩的名义给皮克、鲍威尔送了一份小礼,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你不会介意吧?”
“这算不算是打人一棍,再给对方一个甜枣?”
季沫笑起来。
“算是吧。”
顾四姐逗趣道,“这帮洋人,说真得,他们那点生意鬼才,也敢在我们中国人面前玩阴的,我们几千年前就有《孙子兵法》了。其实,做生意,我感觉和你打仗是一样的,你那是可见的硝烟,我这是无影的硝烟。”
对顾四姐的言论,季沫从心底里还是有几多赞许的。说白了,人,终归是利益性的动物;俗话还说,无利不起早;一旦有利可图,整宿不睡觉都行。
不几日,姜公子把电话打到季沫的住处,希望他能在这一两天抽空去一趟。
姜公子虽然表明这一两天去就行,似乎明天可以,后天也行。而季沫却不这样想,必须明天就去,这样才能显得他对姜公子的尊重及某种格外的重视。
在去姜公子处时,季沫先去找了云裳。
“能给我扎几针吗?”
面对季沫的问题,云裳下意识说:“是不是头痛又犯了?你先躺在沙上,我这就去拿医药包。”
云裳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地跑到里面的一间书房,抱起医药盒就来到沙边旁边。
“云裳,我头痛病没有犯。”
季沫看着云裳那着急的眼神,解释道,“因为这段时间有点忙,作息也不是太规律,我怕病突然犯了,所以,就想着提前做做预防。”
“噢。”
云裳紧张的心终于得到缓释,“那就好。没事的时候你就过来,我帮你按按穴位也好。”
“好。”
季沫闭着眼睛,云裳开始给他运针。待云裳把银针都扎上后,他说,“我等会儿得去拜访姜公子。”
“我现,你现在和姜公子的关系走得越来越近。”
云裳说,“也好,这姜公子迟早都会接他父亲的位置。”
“是呀。”
季沫又突然问,“穆平莎现在有来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