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止止回到国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季沫。
当季沫倒下去的那一刻,叶止止只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间坍塌。她的世界在七年前因为季沫的原故坍塌了一次,当她终于把那个世界的碎片构铸在一起,却没想到,原来,季沫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欣慰的事,尽管季沫的记忆存在残缺,但至少他还活着。可现在呢,面对季沫的突然昏厥,她生命里所有的光芒都隐藏而去——
叶止止跪在季沫身边,迅抱住季沫的身体,眼泪瞬间止不住流下来。
“季沫,季沫,季沫——”
叶止止早已忘了身边的人,“我是叶止止呀,我是你的止止呀!”
仓周走到叶止止身边,轻声安慰道:“季少应该是战争创伤应激症作了,不会有事的。”
叶止止把季沫更紧地搂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会从她的生命里走失。如果眼泪可以拯救一个人,此时此刻,她愿意穷尽一生的泪水。
伍自成心里却有一丝祈祷,当他得知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就是季沫的时候,他就知道,经此一事,两人不可能会有什么深的交情,就算两人都是顾四姐这条线上的人。他倒希望,季沫永远不会醒来;这于他而言,不仅不会失去一丁点东西,相反,于顾四姐而言,在江北省,他将会有着独特的、不可替代的价值!
袁崇没想到,事态展到自己的朋友会在此昏厥,他害怕失去这个朋友,他也害怕这个事带来的各种不可预知的可怕后果。
“咱们是不是赶快送医院?”
袁崇望着叶止止。
叶止止突然省悟过来,连忙暂时止住悲伤,说:“哥,咱们快点吧!”
武跃马听说在送医院,以为季沫快不行了,愤怒地掏出枪,上了膛,对准伍自成的脑袋。
“那两个被击毙的歹人是不是你的手下!”
武跃马的两眼直冒火,“你这该死的混蛋!我让你给我兄弟陪葬!”
“武少,快过来帮忙。”
袁崇现武跃马用枪顶着伍自成,但急忙说道。
“我先崩了他再说。”
武跃马准备扣动扳机。
“你知道我是谁吗?”
伍自成吓得连忙说:“我是你们省主席伍元庆的儿子伍自成。”
武跃马扣动扳机的手僵在那。
伍自成正庆幸自己的老爹的名字好使的时候,武跃马终究难忍心中愤怒,既然不能一枪打死对方,索性抬起一脚踹向伍自成的腹部。
伍自成没想到武跃马还会来这一下,向后跌坐到地上。
武跃马也顾不得坐在地上的伍自成,便直奔季沫处去。
“我的车就在楼下门外。”
袁崇无奈地看一眼伍自成,快收回目光,他此时无暇伍自成的处境,也来不及思考自己处心积虑这么长时间的打算,“咱们一起慢慢把季沫抬到楼下的车里去。”
“其实不用这样,季少也许过一会儿他自己就醒来了。”
仓周虽然见证过好多次季沫的突然昏厥,但这毕竟关乎着季少的生命,所以,话到最后,连他自己也听不清。
叶止止的心里,只想赶快把季沫送到医院,她恨自己为什么会担误这么多时间。
“什么情况?”
季沫慢慢睁开眼,困惑地扫视一眼,现自己被几个人抬着。
“你醒啦?”
叶止止激动地看着季沫,原来上天也喜欢开玩笑,也喜欢捉弄人,他弄得你近乎绝望之际,又连忙给你一个惊喜。
“叶小姐?”
季沫的记忆有一丝空白,他正在努力地回想究竟生了什么事,“兄弟们,能不能把我先放下来。”
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季沫抬到一张椅子边放下来,并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来。
略缓了一下,季沫觉得自己已经回了魂。他头微一侧,现地上的尸体,他很快想起自己是踹门进来,并击毙了一个人。
季沫伸手到腰间摸了摸,没找到佩枪,“仓周,我的枪呢!”
仓周连忙走到跟前,把枪递过去。
季沫检查了一下,现弹夹的子弹是满的。
他一抬头,看见伍自成微靠在门边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