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安卿起身,囑咐景一為她穿戴盔甲,「孤一同前往琦越,順便見一見蒙古王。」
報信之人離開後景一才開口,不情願道,「眼看著要下雪了,您真的要奔波此行嗎?」
江安卿明白景一心中擔憂,手背蹭了蹭他柔軟的面頰,「蒙古王並非善類,唯有孤坐鎮其中,她才能安穩消停些,孤必須得去。」
「那小的跟您一起去。」景一抱著鎧甲,大有一副江安卿不同意就不給她穿的架勢。
琦越算是重要的根據地,算是後方戰場,江安卿思索了一會點頭同意了。
「不過你答應孤,一旦遇到危險,記得命最重要,知道了嗎?」江安卿道。
「小的明白。」景一嘀咕,「小的還要留著命伺候您呢。」
丹陽縣前方的駐紮軍營由冬香留守,帶領一萬士兵駐紮此處,以防不測,其餘人跟著江安卿一同前往琦越,大軍浩浩蕩蕩,鐵甲在陽光的反射下耀眼奪目。
行軍半日夜裡,到達琦越,金鳳將領在城門前恭候江安卿到來。
「辛苦,將士兵安置。」江安卿下馬,拍了下江輕意胳膊。
琦越一份為二,一半由蒙古王軍隊駐紮,一半由金鳳軍隊占領,井水不犯河水。
「下雪了。」
不清楚是誰喊了一聲,江安卿抬頭看去,一片雪花飄落在她鼻尖,涼意很快被體溫融化。
紅色將袍被輕輕扯了一下,一路安靜跟在她身後的景一包裹的只剩下一雙眼睛,那雙大大清澈的杏仁眼中寫滿了話。
不用多說,江安卿就能看明白,輕笑一聲,開口拉回眾人注意力,「回帳中。」
秋菊最先反應過來,帶隊的度加快不少。鳳主身子受不得涼,受涼了骨頭縫就容易疼,偏偏在人面前看不出異樣。
算準了鳳主大致時間到,帳內放著二三個取暖的火盆,烘的如春天一般,進來的將是不多時額上冒出汗珠。
「孤長話短說,雪停後還有一場惡戰,孤會率軍前去驅趕魯卡靼,將她徹底趕入山中。此期間留守在琦越的各位,務必守好琦越,萬不可讓西涼有可乘之機。」江安卿站於眾將帥之間,是無法替代的主心骨。
「末將得令!」
將士離去後,帳內安靜下來,江安卿喚景一脫去重甲長舒一口氣,走到火盆邊搓著冰涼的手。
重甲掛在架子上,景一默默上前蹲在江安卿身邊,握著她冰涼的手,眉間是揮散不去的擔憂,「小的去找人燒熱水給您泡澡驅寒吧。」
江安卿下意識的想拒絕,不想那麼麻煩,烤烤火就能暖和起來,卻在看到景一時說不出口了,轉而一笑,「也好,免得給軍醫添麻煩。」
「您身子痛不痛?」景一沒興理會她的打,問。
「不疼,孤覺得是這段時間養的不錯,一點都不疼。」江安卿捏了下景一臉,覺得這人怎麼越看越可人,忍不住的想更疼愛一些。
幾句話真幾句話假景一分辨不出來,帝王話術總是讓人琢磨不透真假,景一也無意探究徹底,只能把想到的做好,儘可能讓江安卿舒服些。
似乎是知道江安卿會要熱水,備著很快上來了,浴桶內一半的熱水泡澡已是奢侈,景一踢著火盆靠近木桶周圍,檢查了四周帳篷有無漏風的地方,才替江安卿脫衣服泡入水中。
胳膊懶洋洋搭在木桶邊緣,熱氣蒸騰,身體瞬間暖和起來,景一站在身後為她按摩頭皮,舒服的江安卿眯著眼睛想睡覺。
頭頂傳來景一冷嗖嗖的聲音,「您要是睡著了,受涼小的可就不伺候了。」
「不睡,孤只是閉閉眼睛。」江安卿說話帶上了鼻音,眼睛都沒睜開,根本不能相信。
景一快將人收拾出來,催促著她進被褥里。江安卿一躺進去熱乎乎的,伸手摸到了裡頭湯婆子,心下一暖。
怪不得說溫柔鄉是英雄冢,這要是她年輕時景一陪他在軍營裡頭這般伺候著,哪裡還有什麼戾氣去吞併十五州,巴不得抱著人回家美美過日子。
忙忙碌碌的景一簡單擦洗了一番,來後端著薑湯要江安卿喝了才能睡,江安卿瞬間收回那句抱著人回家美美過日子,大概是抱著人回家美美被管著。
喝後漱了口才算完,江安卿挪了挪位置給景一躺下,感慨道,「要是孤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孤從未想過會有一個男人陪著孤來前方軍營,不管不顧的很著孤走,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景一眨了眨眼睛,有些睏倦,「小的見到您後就說過,會一直陪在您身邊。」
營帳外時不時能聽見夜間巡邏士兵路過的聲音,江安卿難得不必膽戰心驚的入眠,感受另一個人的體溫,沉沉入了夢鄉。
第二日清晨雪依舊在下,地面落了厚厚一層,腳踩在上是一個個雪坑,???根據有經驗的士兵說這場雪不會小?。
惹事想要行軍得等雪化了再說??,不然跑馬很容易不明地勢發生危險。
蒙古王帶著烏力罕過來,為的是商談如何找到神山一事,對此蒙古王已經等不及了,越往後面天氣越冷,想要找到神山耗費的人力物力便會增加,除非等到來年開春,但蒙古王沒那麼多時間帶著兵在外那麼久。
要知道蒙古國內並不安穩,不少老舊貴族等著蒙古王死在外頭,好一舉奪得王位。
穿上盔甲的蒙古王顯得更加魁梧,坐在那兒就是不容小覷的存在,她的身後是大將?烏力罕,以一敵十的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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