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先叫了,饿的疼;
身体好像受伤了,浑身酸痛,浑身是伤。
隐约记得,自己偷了五房六爷家的鸡,自己被五房家的三兄弟一顿胖揍,自己被打死了,好像自己又没死。
这是哪,秦家洼,四面环山,大概是一个盆地;
自己,孤儿,直系亲属没有记忆,应该没有,没兄弟姐妹,家徒四壁,靠扒窃为生,自己应该是个偷儿,而且是运气不怎么好的小偷。
眼下,先解决温饱问题;
再找郎中看伤;
然后,房子修葺一番;
田地,好像自己名下还有五亩水田、两亩旱地,二房在种,每年象征性的给点租子,过不了春就断粮了。
自己当然不会种庄稼。
煮饭,土灶,有柴火,怎么生火?
仔细在厨房找寻,终于,一个瓦罐儿里还剩一只鸡腿,三两口吞完,这难忍的饥饿感才有所缓解。
没饱,还很饿,寻着记忆的路找到太公家,没别的想法,希望能混顿饱饭。
赶巧了,太公秦司业一家十几口,正围坐在大桌吃饭。
什么时间了,大概中午吧,午饭。
太公一家齐刷刷的看向秦德正,只见一年轻小伙,浑身破烂,蓬头垢面,一张脸肿的看不见眼睛,额头还有已经干涸的血渍。
全家人交头接耳,太公赶紧起身,拉秦德正上桌,说了句:“吃”
。
太公和大奶奶还不停的给秦德正夹菜,而且都是肉菜,惹的秦家人一阵羡慕。
秦德正大口扒饭,眼泪忍不住滴落在碗里。
在太公家混了顿饱饭,秦德正来到了学究家。
学究,本姓陈,外姓人,不知何名,据说是从外面逃荒来的,懂医术,通文墨,衣衫总是洗的格外干净,是个讲究人。
说什么他都懂,他自称学究天人,秦村人大多也不懂什么叫学究天人,或许太公懂吧,久而久之,就忽略了其名姓,就叫学究。
太公一般称呼他为郎中,有时也叫先生。
“老学究,我来了”
,秦德正扯起嗓子喊道。
“呦,秦少爷又来啦,哈哈,真是稀客”
,老学究边笑边走,来到口,又问道:“又被谁打的,好像伤的还挺重,骨头断了没,又偷东西了吧,真没想到,居然没被打死”
。
秦德正不理会老学究的调笑,大刀金马的往椅子上一坐,伸出左手,道:“给我治伤”
!
“给钱,或者给粮食、牲口都行”
。老学究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看我,像出的起钱的人吗?”
秦德正没好气的说了道,“你先给我治,等我有钱了,再一起算”
。
“那我算算哈,这是第几次赖账啦”
,老学究说着翻开一个小本本仔细的瞧,秦德正只假装看不见,很识趣的闭上了眼睛。
“总计一百五十五次就诊,总共欠汤药费、诊费,二百零五两银四十文钱,加上这次,这次收二十两,共计二百二十五两四十文,来签字画押吧!”
,老学究边说边给秦德正号脉。
“你抢钱啊,哪用的了二十两,把我卖了也不值二十两,”
秦德正从椅子上蹦起来说道。
“你就说治不治吧,要治就这个数,不治就滚”
,老学究道。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治,当然得治,总不能现在就死吧。
正了骨,拿了药,就往家走去。
生火煎药,这会熬药记忆和生火做饭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出,似是本能,就没几个人有他这么熟练的。
养伤蹭饭,偷鸡摸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