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着他:“手术?”
“这边有一项新的技术,通过手术来刺激脑垂体,更专业的我就不懂了,医生说,这是全球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6天成搂着我的肩,点了点头,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是为了安稳我的心绪。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医院时,却在住院部大楼外看到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杜鹃和我们迎面而来,那一刻,我和6天成看着杜鹃,她也看着我们,停下了脚步。
杜鹃在看到我们俩时,表情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而是冲我微笑了笑,我看不出她的笑容是真是假,但我的确没有看出她脸上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若兮,天成。”
她淡淡地喊了我们的名字。
“你怎么来这儿了?”
露天问道。
“我来看看刘艺丹,顺便和教授聊聊手术的日期。”
杜鹃这话让我愣了许久,她的容貌看不出任何变化,但她的话语却让我感觉到她翻天覆地的改变,就像同一个躯壳换了灵魂。
“你们俩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杜鹃镇定自若,她看着我们俩,没有惊讶,没有失落,好像一切都很自然而然地生。
我们三人坐在医院外的咖啡厅里,杜鹃说,她已经和亲自为丹姐做手术的教授沟通过了,教授还是有一定的把握让丹姐康复起来。
“谢谢你了,杜鹃。”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第一次由衷地感谢杜鹃。
她冲我淡淡一笑,那笑容没有攻击性,也没有敌意。
“别客气。”
她很冷静。
6天成走到一边接听一通来自国内公司的电话时,我和杜鹃两个人,有些尴尬。
“珊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杜鹃先开口。
我喝了口咖啡:“所以,你恨我吗?或者说,即便没有杜珊珊的事,你现在,还恨我吗?”
杜鹃思索了片刻,眼中没有波澜起伏,她只是抬头望了远处的6天成一眼后,看着我。
“珊珊从小就任性,如果她没有失去理智,你的好朋友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而珊珊,她也不会有今天,所有的事,都有因果,我相信因果。”
杜鹃的话让我意外,她没有偏袒她的表妹杜珊珊,但我不确定她如今对6天成的感情。
“那6天成呢?”
我问她。
她笑了笑:“我和天成已经是过去式了,人总要长大,总要去经历,即便我们已经不小了,可明天总会比今天更成熟。”
“你能帮助我的好朋友,是我没想到的。”
我实话实说。
“我也不是白帮忙啊,毕竟,6天成用意大利公司所有的股份和我做了交换。”
杜鹃此话一出,我愣了愣:“什么意思?”
杜鹃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无利不起早,我不是圣母,当年6天成从我父亲手里抢走的,我要拿回来,他答应了,只因为我能请到全欧洲,乃至全球顶尖的教授之一,很意外吧?”
没错,听到杜鹃这么说,我的确很意外,这就意味着,6天成失去了他在意大利这么多年打拼的基业。
这一刻,我扭头看着正在打电话的6天成,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在我生命中的存在,我只知道,我欠他的,或许这辈子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