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做,时间便过的飞快。
白苏正愤图强,埋头苦写,连方无进来送午饭都不知道。
方无悄悄看了一眼白苏,心道:白氏素女真不愧对才名,竟如此刻苦,怪不得公子这般喜欢她。
方无退到门口,正迎上一袭青衣的顾连州,刚欲张口见礼,却被他抬手制止。
殿中安静,白苏奋笔疾书,小脸上神情专注,几缕散落的丝俏皮的贴在脸颊上,这一刻,有着她不自知的魅力。
白苏一直表现的懒懒散散,纵使有些乎年龄的行为,整体却不会显得太过成熟,而现在卸去一切伪装,令顾连州几乎忽视了她表面上的年龄。
顾连州身怀武功,走起路来虽说不能踏雪无痕,但若想不出任何声音,还是不难办到的。
他看着白苏写到激动处,居然小脸酡红,心下一沉,便绕到她身后。
只见那册竹简被搭在一摞纸质书籍上,遮掩住下面一张纸,白苏写一些,便藏进去一些,但是“露湿暗香珠翠冷;鸳鸯交颈情正浓”
这一行字,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昨晚见她神思飘飘,便知道没想什么好事,故而顾连州今日午时特地赶回来看看,没想到她居然真敢继续写!
“屡教不改!”
顾连州清贵的声音冷冷在头顶响起时,白苏愣了愣,还道自己想的太多了,继续写她的艳词。
但是刚写了一句“月夜青楼倒玉壶”
,一阵清风吹拂,夹带着顾连州身上特有的苦涩茶香,白苏才忽觉得不对,但是她故作镇定的放下毛笔,慢慢伸手去拉上面的竹简,把下面的纸张盖上。
顾连州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这一系列掩耳盗铃的动作。
白苏一脸讪笑回过头,“夫主,你这么早就回来啦。。。。。。”
这尾音拖的又长又无力,想来,也是知道自己的鸵鸟心态终是救不了自己了。
“站起来!”
顾连州沉声道。
白苏乖乖的站了起来。
顾连州伸手拈过几上的纸,只瞥了一眼,脸色更黑,满纸的yin词,比早上看见的那不逞多让。
“全部交出来,我考虑从轻处罚。”
顾连州面色不善,声音更是冷了几分。
不能交啊,这可都是她绞尽脑汁写出来的,反正都是要罚的,轻点重点而已,白苏一咬牙,头摇的像拨浪鼓,斩钉截铁的道,“没有了。”
顾连州眼睛微微眯起,浓墨似的眸子中泛出危险的颜色。
白苏抖了一下,很没骨气的想道,反正自己记性好,大不了再写一遍也行,因此得罪顾连州很不划算。然后,飞快的从怀中掏出三张纸。
“没有了?”
顾连州问道。
“这次真的没有了,夫主!”
白苏努力的挤出两点泪花,可怜状得看着顾连州。
顾连州烦躁的揉揉眉心,“你出去,站在门口好好思过。”
白苏眨眨眼,罚站啊。。。。。。那现在立刻悔过的话,还来不来得及?
顾连州见她迟迟不行,冷冷盯了她一眼,“出去站好,即刻!”
识时务者为俊杰,白苏老老实实的站在走廊上的阴凉处,还心想,幸好顾连州还算体谅她身子弱,没罚她去太阳底下站。
白苏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是个好学生,虽然散漫些,可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从幼儿园到大学到硕士,何曾被人罚站过!耻辱。。。。。。必须洗刷的耻辱啊!
“你最好乖乖站着。”
顾连州打开窗子,不冷不热的道。
白苏立刻缩回屁股,眼巴巴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围栏,却不能靠上去。
站了半个时辰之后。
白苏总算是知道了,顾连州不让她站到空旷的地方,根本不是体谅她体弱,而是要让她体会近在眼前却不能及的痛苦!
卑鄙!
方无疑惑的看了一眼站在廊上无所事事的白苏,却没敢多问,进了殿中,“公子,您可要用餐?”
“嗯。”
顾连州在几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