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梨对上沈京初的目光就紧张,她想着开口说什么又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口中茶水的苦涩还没有完全散去,萦绕在喉中,特别的不舒服。
她想,祖母的院子都是这种茶吗?
外祖母让他盯着表哥抄完,可是她也不敢真的盯着。
也就是在这时,沈京初突然放下了笔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温锦梨下意识的又叫住了他:“世子爷。”
她站了起来,手摸到袖中的药膏瓶子,她想,他手上的伤应该还没有擦药。
意外的是,沈京初颇为好脾气的站在原地,等着她的话。
“这个给你。”
她将那晚的药膏递了出去,眸中满是关心。
沈京初自是认识这瓶药膏的,可不就是他那晚丢给她的?
他没接,只是站在门边,充满凶意的眸子扫了她好几眼。
温锦梨被看的心里毛,好像无所遁形,但是一想到自己没有什么想害他的,她又正了正身子。
不曾想的是,男人接下来说了一句让她心惊:“你不曾去过雍州。”
简短的一句话,却是特别的肯定。
温锦梨怎么也想不到这还能查出来?早知道她就撒另一个谎了。
少女眉头轻蹙起,仿佛是被拆除谎言之后的紧张和不耐烦。
今天天气好,外头的日头也大,阳光透过窗边折射进来,让男人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鬼使神差的,沈京初再一次开口了:“你从前来过汴京?”
他问这一句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什么意思。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口跳的比刚刚快了一点,不过也就只是一点点罢了。
这一次,他看着温锦梨,只是那双眸子还是没有半点的情绪。
温锦梨不知道他问这个的原因,但是不敢撒谎了,刚刚才被拆穿了一个。
“来过。”
但是因为什么来的她忘记了,那个时候她还小,应该也只来过一次吧?
“去过汴京哪里?”
她话音刚刚落,沈京初的话又来了。
这一次,他的语气带着急促,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温锦梨仔细想想,其实她也不记得有没有来过京都了,去哪里当然也不记得了。
她摇头。
沈京初得到了答案,脸色骤然变黑,周遭的气息也低了些许。
他好像突然变凶,“你最好保证自己不是谁的人。”
要是太子一党或者六皇子,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斩杀。
沈京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独独留下好像重新捡了一条命的温锦梨。
她垂眸,不知道他的意思,怎么突然那么凶了?
温锦梨又想,怪不得她上辈子会怕他。
就这脾气,即使没有连氏和庄莺莺的挑拨,她也该怕的。
她能是谁的人?这个坏蛋世子。
温锦梨捏着帕子站了好一会才回神,又是下意识的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