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太餓。」她避重就輕地說。
女主角的性格很主動、很積極,大膽傾吐愛意,面對什麼處境都遊刃有餘。
不知道她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薄韞白稍怔,輕輕笑了下:「我可沒這麼說。都好看。」
電影結束,纏綿悱惻的片尾音樂響起來。
柳拂嬿仍是那個枕在他肩上的動作。
然後,伸出雙臂,環抱住了他的腰腹。
她說:「我們回房間吧。」
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主動,薄韞白略有些怔忡,垂眸看她半秒,才輕輕抬手,撫了撫她的頭髮。
動作細微而小心,仿佛生怕驚飛了短暫駐足的蝴蝶。
「這樣回?」他看著幾乎整個身體都貼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帶著笑音問。
「不行嗎?」
柳拂嬿認真地反問了一句,同時也沒有鬆手,反而將手臂收得更緊了。
然後,面頰在他頸旁,幅度很小地蹭了蹭。
用一種自己都陌生的語氣,帶著幾分被偏愛的驕矜,小聲道:「抱我。」
耳畔暈開聲低笑。
少頃,身體一輕,薄韞白把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寒露,你這是在和我撒嬌嗎?」
男人身軀湊近幾分,大手握著她的腰。
少頃,微微仰,額頭貼在她前額上。
黑暗的影音室里,依然能看到他雙眸明亮,眼睫上流淌著幽藍色的光。
柳拂嬿沒說話。
取而代之的是,在這極近的距離之下,她閉上眼,唇瓣微微抿了抿。
呼吸拂過彼此的皮膚,在恬靜的氣息里,無聲地索吻。
下一秒,他身上的清冽氣息愈發靠近,吻落下來,溫柔至極。
闔著眸,看不見他的表情,卻似乎能聽見他喉結滑動的聲音。
他下頜長出了星點胡茬,輕輕地印在她的皮膚上,傳來粗礪的癢感。
安靜的夜,兩個人越吻越深。
柳拂嬿被薄韞白抱回房間。
開門的一剎那,晚風穿堂而過,紗簾鼓起,像大團的棉花糖,又像鼓脹而翻湧的夢境。
這是她第二次進薄韞白的臥室,還未看清陳設,就先嗅到一股寒冽清淡的氣息。
他的房間極為簡約,深灰色的床品,淺菸灰的簾幕。書桌雪白,上面隨手放著幾本外語書。
這一側的窗景比她那側蕭條一些,看不見花園,只能看見清藍色的池水,以及幾棵幾乎落盡葉片的樹。
薄韞白將她放在床鋪上,蓋好被子之後,像是要轉身離開。
柳拂嬿摟住他的脖子:「不許走。」
他溫聲:「影音室的電源還沒關。」
「一會兒再關。」柳拂嬿反而摟得更緊了,「不許走。」
他便沒再離開,而是倚著床頭,在另一邊躺下,將柳拂嬿攬進懷裡。
「今天怎麼這麼黏我?」
薄韞白語調比平時更輕,下頜抵在她頭頂,像在安撫一隻棄貓。
「你不喜歡嗎?」她小聲問。
男人笑著反問:「怎麼可能不喜歡?」
話音剛落,見她又彎著眸笑起來,眸底映著月光,有種純粹的耀眼。
這一夜,兩人相擁入眠。
依靠他的體溫,柳拂嬿睡得很安穩,甚至難得地做了個美夢。
就好像,終於找到離散多年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