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因为他从小缺失家庭温暖,而她像长辈一样对待他,让他误把两人之间的感情划为男女之情?
这都是什么?
太乱了……
宁欣闭上眼睛,侧身倒在沙上。
因为没注意,她压到自己的右手臂,疼得蜷缩起来,冷汗都出来。
好一会儿,痛感才缓过去。
她轻轻扶着右手臂。
她大致理清了,这份爱意太突兀,像是凭空生出来的,根本没有立脚点。
他本来待事就是直直的性子,冲动、热烈又无畏,也没有任何感情经历。
可能他自己都没看清,也没弄明白。
宁欣反省,这里面也有自己的问题。
她在和他相处中并没有把握好分寸和尺度,才让他误以为……
所以,只要掌控好应有的界限,渐渐的,他应该能看清,这不是男女之情。
那天之后,宁欣都找借口没让何东帆再来自己的家。
她的借口并不生硬,因为马上暑期结束,她确实需要去训练基地张罗很多事情,只是没有她口中那么繁忙。
八月三十一号那天,宁欣从训练基地回家。
公交车上,她手机响了,是何东帆打来的。
她按了静音,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直到呼叫结束。
宁欣在小区楼下吃了一个炒粉。
老板应该是酱油放多了,颜色很黑,味道也咸。
宁欣吃了一半,便吃不下了。
夜色渐渐落下,没了白日的燥热,吹起了凉风。
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亲密的人。
宁欣付了钱,离开。
她慢慢往单元楼走。
单元楼前面有五六节阶梯,旁边是半弧形的坡道。
宁欣受伤后,都是走的坡道。
今天,她尝试着走台阶。
她微微侧着身子,走得不算困难,至少比她想象中,轻松很多。
她甚至觉得,就是何东帆一直念叨着,不要上下台阶,不要大跨步,所以她才如此。
意识到又想到何东帆,她甩甩脑袋。
突然,前方微微粗粝的嗓音带着笑意:“医生说可以走楼梯了吗?”
宁欣抬眸之前,思绪是恍惚的。
实则,抬眸之后,也是恍惚的。
何东帆站在单元门厅靠后,半个身子拢在昏暗里,脸部轮廓却清晰立体。
他穿着黑西裤,白衬衣,袖口挽到手肘处,领口解开两颗扣子,能看见他一直戴着的银色项链链条。
他几步走近宁欣,轻轻握住她手臂,视线落在她腿上:“慢点。”
宁欣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也感觉到自己的不自在。她轻轻摆开手,走上最后一个台阶,站定:“你怎么来了?”
何东帆答非所问:“我今天最后一天上班。”
宁欣没接话。
何东帆扯了一下嘴角,双手插进裤兜里,神色悠闲:“给你送点水果过来,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