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人们端着精致的餐盘鱼贯而入,将菜品一个接一个的摆在餐桌上。时望在小提琴声中用餐刀切着三文鱼,在上面撒了一些黑胡椒和柠檬汁,然后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好吃,果然只要不是容屿亲手做的,就好吃。
容屿基本上没怎么吃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盯着时望看。
时望察觉到了这扰人的视线,看看自己的餐盘,又看看容屿,看看餐盘,看看容屿,最终他用叉子扎起一块三文鱼,伸直胳膊递过去,"
你来一口?"
容屿笑笑,"
不必了,秀色更可餐。"
时望有点儿反胃,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吃饭呢,别这么腻歪好吗,恶心死了。"
容屿叹了口气,颇有些今时不同往日的落寞,"
这话也是你曾对我说过的,在我们第一次共进晚餐的时候。"
"
……"
时望被噎了一下,心虚极了,低下头一声不吭的吃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真是个典型的渣男,说出去的情话跟泼出去的水似的,转眼就渗进地缝里消失不见。
把人追到手了就懒得再甜言蜜语的哄,鱼钓上来了就不愿意再喂食,老夫老妻了要什么浪漫这句话成了口头禅,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追求容屿时,可是曾捧着玫瑰花在公司楼底下站了三小时,就是为了等他开完会邀请他去海边。
时望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了,不敢再跟容屿顶嘴,乖乖的低头吃饭。
正餐吃完之后,又有人送进来了饭后甜品,一个装在白瓷碟上的香草冰淇凌球,淋着一些浅红色的草莓果酱。
时望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容屿饶有兴致的注视着他。
时望有些不安,舔了舔嘴唇上的果酱,"
你总看我干什么?"
"
没什么。"
容屿眼里带着笑意,意味深长的道:"
你好好吃吧,等下场游戏开始,你可能就没办法吃到正常的东西了。"
时望一愣,"
什么意思?"
"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容屿故作神秘,但又恶意的怂恿道:"
如果你觉得辛苦,随时都可以弃权退出,我很欢迎你回来。"
"
得了吧,你别老动摇我军心。"
时望算是看透他了,这人不安好心,打着陪他的旗号常伴他左右,其实就是为了方便吹耳旁风,敲退堂鼓,扰乱军心。
这就像你要高考了,总有人在旁边叨叨什么学习多苦啊,读书多累啊,考上大学又有什么用,出来之后还不是给别人打工,退学我养你啊。
虽然造不成实质伤害,但也烦得够呛。
时望放下勺子,拿起餐巾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抬起眼傲然的瞥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