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他当然明白为什么孩子爸爸没有回来,不,是极有可能已经在考试中死去了,所以才没能践行诺言。
时望看了看小男孩,又对6余星道:"
我们带上他吧,要不然他一个人活不久。"
6余星点头,又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
过来城城,这是时望哥哥,之前在教室见过吧。"
小男孩抬起头看他,黢黑的眼睛里几乎一点儿光也没有,这样子显得他很乖巧听话,但是也有点儿异样的沉闷。
他轻声道:"
哥哥你好。"
6余星又道:"
好了,天都黑了,6叔叔带你去吃饭。"
时望:"
???凭什么我是哥哥你就是叔叔,你好像在占我便宜?"
6余星捋捋及肩的头,挑起眼梢,狡黠道:"
我比你大,占点儿辈分上的便宜不是应该的吗。"
时望:"
……"
你比我大?老子在大学里追校花的时候,你连投胎的门都没摸着呢!
按照常理来说,学校的医务室并不是一个特别残酷的地方,少年踢球摔伤了膝盖,就来这儿贴个创可贴,女孩子感冒了,来这里拿点儿药,顺便可以偷懒在里间的病床上小睡半个小时,逃掉一节枯燥的数学课。
尽管医务室触目所及都是白色,空气中也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但总归是青春校园的一部分,是明朗的、和谐的。
可此时完全不是那样了,视野里除了白色,又新添了大片大片的殷红,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残肢,被蜘蛛刺破的眼珠,空气中的血腥气已经盖过了消毒水的味道,耳边听到的全是痛苦的呻吟和哀嚎。
医务室作为学校唯一有药品的救护场所,基本上所有的伤者都集中在了这里,也基本上所有幸存者身上都多多少少带了些伤。
轻点儿还能自己包扎一下,吃些止痛药,那些严重的,比如整条大腿都被咬掉的,内脏破裂大出血的,在没有现代专业医疗的情况下,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
时望从抽屉里找到了碘伏和纱布,让齐哲坐在椅子上,把上衣脱了,给他处理伤口。
时望看到他左肩上血肉模糊的,看起来很可怖,但大概是齐哲闪避的及时,这伤口并不深,大概两、三厘米,创口也不算太大。
比起这个,齐哲上身的肌肉线条是真好看啊,时望感到万分的羡慕。
"
还好不是贯穿伤。"
时望用棉球沾着碘伏清理他的创口,这应该挺痛的,不过齐哲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平静的给时望科普:"
蜘蛛刺在肩胛骨上,人骨很硬,很难被贯穿,如果你以后遇到危险情况,也要学会运用骨骼保护自己的要害。"
"
……齐长官,这种时候就别上课了行不。"
时望无奈的给他缠好纱布,打了个标准的**蝴蝶结,"
好了,最近几天别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