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另一旁還有張小圓桌,兩側白色皮質花瓣椅,葉蓁走到其中一側坐下。
遠離人群和熱氣,冷意漫上來,她方才脫掉的外套留在那裡,忘記拿過來。
秦既南卻像是根本不怕冷,慢悠悠走到她旁邊的椅子坐下,身上只一件黑色毛衣,細密紋理拉出平直寬肩。
銀色燙金打火機在他手中時不時竄出火焰,長指轉著一根煙,秦既南偏頭問她:「介意嗎?」
葉蓁側眸,面無表情:「介意。」
她笑與不笑區別極大,寒冷空氣中一雙美人面欺霜賽雪,唇被凍得淡紅,像玫瑰色果凍。
讓人很想用指腹去揉去碾,讓它變得殷血泛紅。
指骨一屈,煙被折斷,秦既南拋進垃圾桶,白色線條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他順勢向後靠,漫淡地笑:「生氣了?」
葉蓁微皺眉,又瞥他一眼。
這人好像全不懂疏離感,明明他們在此之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陌生人,他對她說話口吻卻親昵得像情人間的輕哄。
她斂眸,維持基本禮貌:「沒有。」
「你是什麼牌,白痴?女巫?」
葉蓁緘默不語。
秦既南從她的表情里得到答案,把玩著打火機,笑容無辜:「不是我故意要騙你的藥,是阿澈說自刀不虧。」
事實上沈如澈的原話是,既然秦既南是狼美人,那自刀穩賺不賠,在場男生拿女巫的不敢不救他,女生不捨得不救他。
騙藥炸身份,一舉兩得。
葉蓁心情算不上愉悅,她坐在那裡,身體向另一側偏攏,明顯是防備他的姿態。
她穿白色毛衣,同他相反,潔白冷清如雪,仍然壓不住瑰麗明艷五官。
淡淡玫瑰暖香於空氣中漂浮。
打火機在手裡轉了一圈,秦既南摸出片巧克力,慢條斯理拆包裝紙。
錫紙聲窸窸窣窣,仿佛冷空氣成了線,挑動著人的神經。
葉蓁越坐越冷,微微動了兩下身體。
身側人不知何時起身,再回來時,她身上輕飄飄落下自己的羽絨服。
葉蓁抱著衣服穿上,出聲道謝。
秦既南懶懶倚著,無甚表情地勾了勾唇。
她的手機在外套口袋中,一併被秦既南撈來,葉蓁掏出手機,鮮紅的未接電話讓她眼皮一跳。
她回撥電話,響兩聲,那邊接起:「媽。」
電話另一端幾秒沉默,叫人窒息。
「這麼晚了怎麼不接電話?」孟書華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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