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萧成都左手提着一件长披风,右手提着一罐热粥,走了进来。他走到少年人的身旁,将披风盖在身上。
少年人身子动了动,披风被少年人裹在身上。
萧成都走过去,坐在木板旁,手里拿着热粥,轻轻拨开少年人的嘴唇。
或许是太累了,少年人没有反抗,嘴里不住地道:“师弟,师弟,你不要走。”
萧成都取出一个木勺,叹了口气。他的左手扬起少年人的脑袋,右手在罐子里舀出一口粥。他吹了吹,递到少年人的嘴里。
“咕咚”
一声,粥顺着少年人的喉咙咽了下去。萧成都如法炮制,一勺一勺喂着少年人。
少年人的手上渐渐有了温度,嘴唇红润。萧成都放下手中的木勺,抚了抚少年人的额头。没有说话,走出了军帐。
军帐中
少年人缓缓张开眼睛,头一歪,脸色时而呈青色,时而呈红色。看着萧成都远去的背影,泪珠在眼睛中来回滚动,滴落在地上。
他嘴里喃喃道:“你我互不相识,你却如此对我。我张俊立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可是我深受师弟大恩,无以为报。”
“要怪就怪,我们相识的太晚了。师弟,师兄准备舍身救你。但愿你真的没有做过背叛朝廷的事情。”
少年人眼神闪烁,沉思片刻,似乎下定决心。他的牙齿咬着舌头,想起师弟杨元庆那灿烂的笑容和萧成都紧张的神情,又缓缓放开。
他的头埋在披风里,低声嘤嘤哭道。他的泪水打湿了披风,在披风上留下一滩水渍,像极了一朵云彩。
少年人哭着哭着累了,脑袋趴在披风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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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一座府邸,密室
火光在墙壁上闪动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人戴着面具坐在椅子上。
“老爷,晋王府自从武举以后一直没有动静。只是属下打探到魏侯杨昭带着一群皇家卫队出城了。”
一个黑衣人拱手立在中年人面前。
“哦,可探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中年人不带色彩的声音响起。
“属下派人一路跟踪,现魏侯杨昭往丰州的方向而去。而且在长安城外的小树林里和邓州刺史的义子张俊立起了冲突。”
“魏侯杨昭两次责打张俊立。张俊立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
黑衣人汇报道
“为何?”
中年人疑惑道。
“听说魏侯杨昭这次微服私访,前去丰州捉拿逃军和私藏龙袍的犯人杨元庆。不料皇家卫队中的小将张俊立是杨元庆的师兄。”
“两人心生嫌隙,因此起了矛盾。”
黑衣人补充道,随即手抹在脖颈上一拉。
“要不要属下乘机除掉杨昭他们和张俊立。然后派人假扮禁军去丰州捉人。现场留下痕迹,嫁祸给晋王府。”
“然后让晋王府和清河郡公府以及邓州刺史府相互猜忌,我们从中窃取好处。”
“不必,此计虽好。但是并不可靠。一者除掉杨昭会使我们多年经营的势力暴露在眼前。皇上不会放过我们。”
“二者杨昭武艺极高。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两个师兄等人的保护。风险极大。”
中年人沉声道。
“那么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去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