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的。你和爸两个,你们也是哦。”
黄晶晶说。
“我们自己晓得,我们都是好几十岁的人咯,你不用担心我们的。那——他妈妈说什么没得嘛?”
李婉婷说。
“没说什么特别的。我也没得什么印象了——”
黄晶晶说。
“哦,那看来她也是一个话不多的人嘛——话不多也好,省得以后一天到晚的和她两个斗嘴。那她本人怎么样嘛,你觉得?”
李婉婷说。
“我也没得什么特别的印象了,只不过是待了小半天而已,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检查室里面的,我那天跟她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还不是很了解。”
黄晶晶说。
“嗯,也是,这也很正常的嘛。照理说哈,她带出来的孩子这么优秀,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李婉婷说。
“嗯。”
黄晶晶说。
“那她问你家里面的情况没有哎?应该也没有时间问哈?”
李婉婷说。
“嗯。”
黄晶晶说。
“晶晶,如果别人要问到家里面的情况的话,你不要这么傻,什么都拿出去说哈。我和你爸爸吵架那太正常了,每个家庭都是这样的——”
李婉婷说。
“嗯,我知道了,妈。你以前给我讲过了的。”
黄晶晶说。
既然正常,那么她为什么这么害怕她说给别人听呢?黄晶晶很想这么问一问李婉婷,但是她知道这样做只会换来她的大雷霆。所以,就像以往一样,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做罢了。
她也很想问一问同样的父母的孩子们,每当遇到这种时刻,他们都是怎样度过的?但是,李婉婷已经禁止她说出去了。她还能怎么办呢?她仍然还被套在那个乖巧懂事的套子里面,唯有唯命是从。唯有自己横冲直撞,直到想到办法,或者直到黑暗时刻的暂时中止。
“那——晶晶,你还有什么说的没有呢?要不我们下次再聊吧——”
李婉婷说。
“嗯,我也暂时没有什么聊的了。那就下次再聊哈。”
黄晶晶说。她极力克制,不去过问她和他的近况。李婉婷挂断了电话。
很明显,现在八字在她那里有了一瞥。黄晶晶真正的感觉,她当然没有八法明白的。她恐怕也不想去弄明白。一个人当然是无法真正了解另一个人的,所以,想人之所想,顾虑人之所顾虑,都得有一个前提。前提就是,无论如何,先要做到这一点,不欺骗自己,而且别只是嘴上说说、心里想想而已。
黄晶晶不时看看画布,又看看天空。很快,她眼光不再看向画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