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廖头的医德很赞,穷苦人家遇到事儿没个诊金,他就拿个不值钱的玩意儿抵钱。
周边村里的小屁孩夏天最喜欢捡蝉衣,抓蝎子,在河边找各种猪也爱吃的草跑到老廖头家里换粘牙糖,有时运气来了甚至还能换到几枚铜板呢。
这种好事最数麻子跟王小胖他们积极了。
直到有一天麻子恰巧碰到镇上的某药行掌柜亲自来老廖头家里送上五封足量的十两银元宝,然后拉走整整两大牛车的药材。
天天吃糖的心顿时再也感觉不到甜了。
老廖头为了晾晒或是阴干药材,把院子扩到了半亩地大,还搭建了好几个凉棚,整个院子弥漫着各类药味,当然人工材料都是村里出的。
两货鬼鬼祟祟的走进院子,打量下四周没人,尤其是麻子特意跑到篱笆墙侧的鸡舍那儿辨认自家的鸡。
嗯。模样花色毛色不对,哎。哎看来这三四天肯定是添进老廖头那老家伙肚子里了。
为嘛麻子特在意那两只母鸡呢,只能说一把辛酸泪,太难伺候了。
这养法还是花了一两银子让老廖头私传的。
用蜈蚣,蝎子,蜘蛛三种毒物喂养的母鸡,喂养至母鸡的鸡冠子变成黑紫色时就成了,这时候的母鸡可不是普通鸡,改名儿了,三阳鸡。
这三阳鸡因常食毒物后性情大变,比公鸡还好斗,而这养法又只能适合母鸡,下的蛋也叫三阳蛋了。
主治体虚元气大亏,传闻有些特殊群体因日夜操劳征伐,需求无量,咱也不清楚。
鸡吃虫子天经地义,但也会被毒死。
麻子舍了老本儿从货郎那里买二十只鸡崽儿,“一把屎一把尿”
的喂成了两只,饲养期间还顺道逮住三只大黄皮子。
现在这黄皮坎肩儿,麻子他爹和他一人一个。
两货静静踏进屋后看到,堂屋里老廖头正眯着眼儿,右手把着一把绿泥茶壶,造型圆润雅致,盈盈可握,左手拍膝点着拍子,嘴里哼着带色儿的坊间小曲儿,整个一老混儿模样,好不自在。
麻子看不得他这舒畅劲儿,大喊道:“廖大夫,还我鸡来!!”
这一猛咋呼,差点没把老廖头直接送到奈何桥。
好一副亮嗓子,老廖头喷了王小胖一脸茶叶沫子,呛得他咳嗽了好一功夫,才抬头看清这两货。
王小胖一脸迷茫带委屈,麻子激愤中面带笑意,老廖头指着他想说点啥忽又闭了嘴,起身回里间拿出来两封五两重的银元宝。
把银子搁桌上后,又坐下来说道:“瞅瞅再说,睁开你那狗眼看看,这是拿你的鸡换的。”
“哎呀,廖爷爷,您老这是作甚,这多不好意思啊。”
一脸笑意的麻子上前一下就把银子揣怀里。
王小胖还处于懵逼状态,刚才似乎桌子上放银子了?
“多谢廖爷前几天治伤,当时小子疼晕了不记事,这诊金我。。。”
笑得很猥琐的麻子静静看着老廖头,手却揣怀里攥紧银子。
老廖头看不得他那小家子气,“放心吧,小麻子,就冲你隔几天找我逗闷的热心,这次老夫我免诊一次。”
麻子一听这才手放了下来,疑问道;“这鸡真这么值钱,当初说啥我也养它几十只啊,啧啧,廖爷您隔中间真没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