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樅有些哭笑不得,抬頭瞧見窗外的一輪彎月,心中分明有些恍惚,他何時竟已對她這般容忍。
蘇枳不知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再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身邊早已沒了魏樅的身影。
意興闌珊地用過飯,她心血來潮想去官衙探望魏樅,於是吩咐了啞婆做些精緻可口的點心,她則精心打扮之後出了門。
路上聽到百姓議論魏樅三千精騎擊退突厥軍隊的奇聞,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不覺將脊背挺得更直了。
尤其到了官衙,守衛聽說她是魏樅的親眷態度立即恭順溫和了許多,那人正要引著蘇枳進官衙,剛欲抬腳,卻聽到身後二人的談話聲。
「小的這裡有一封涼州翊麾校尉的信,我家主人命我親自交於魏將軍之手。」
「你家主人是誰?」守衛有些不耐煩,冷哼道:「魏將軍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蘇枳頓住腳步,回打量那人,見只是一尋常男子。
「我家主人是京城官宦人家的小姐,這封信我必得親自交予魏將軍。」
男子將信捂得嚴實,無論守衛如何勸說也不肯交出信箋。
見狀,蘇枳不由上前道:「這位小哥,我是魏將軍的家眷,不如你將信交予我,我會親手轉交給他。」
男子還待猶豫,守衛又道:「再不交出來就打斷你的狗腿!」
「好、好吧。」男子這才送懷中掏出信箋交給了蘇枳。
她將信接過又向男子謝過之後,方才跟著衛士入了小客廳,那人道:「小娘子在此處稍候,魏將軍想必等會兒就回來了。」
蘇枳謝過之後便坐在小客廳等候,待人走遠了方才拿出那封信箋。
手指摩tz挲過淡褐色的信封,端看交錯均勻的紋理便知是貴族子弟才能用得起的桑皮紙,這種紙張防蟲蛀可留存千年不朽,因紙紋扯斷如棉絲,宜書宜畫,又被稱作「棉紙」。
她將信湊到鼻端輕嗅,隱隱嗅到一股梅花香氣。
這般附庸風雅,她勾唇嗤笑一聲,仔細看信封上的幾個娟秀字體,很顯然這齣自女子之手。
京城的小娘子?難不成是魏樅的舊相好?
蘇枳越想越覺得生氣,加之左等右等不見魏樅出現,索性偷偷藏了信箋,留下糕點便告辭了。
回到自家宅子,進了屋就將門閂插上,端坐在妝檯前將信封端詳了好一陣兒,一咬牙撕開了信封,一陣淡淡幽香撲鼻而來,娟秀的字體躍然紙上。
只是待她一目三行看過,氣的柳眉倒豎。
好你個張嫣!竟然偷偷摸摸給魏樅寫信,信先是詢問魏樅在涼州是否安好,言辭關切,九曲迴腸,三秋思憶,確是聞之落淚。
信之中段提及在京城金仙觀偶遇蘇枳,見她與一男子態度親昵,不知該不該說與他聽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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