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包银钱,郭腾来到后院,让娄如通报一声,来到娄知县面前。
();() “大郎可是给我弄了一個好大难题啊。”
见到郭腾,尤其是见到郭腾手中包裹,娄知县苦笑一声。
他哪能想到,郭腾早上恭敬有据,言辞诚恳,条例清晰,就是为了得到那海捕文书,然后抄了青衣帮一家。
行事雷厉,手段威猛。
从娄清自县衙外传来百姓拍手鼓掌雀跃消息,娄知县既是高兴,又是犯难。
郭腾清理了青衣帮,给他博了一个好名声。
县衙外百姓,无一不高呼青天老爷。
娄知县一文官,自是在乎名利。
青天老爷,什么声誉?
郭腾这一举措,他能说不好?
况且郭腾铲了青衣帮,又杀了青衣帮主房天意。
小河镇丁家,县内马家满门灭绝事情,便可结案。
至于真凶如何,府内自然明白。
郭腾铲了青衣帮,他得名和利。
娄知县是真没话说。
可郭腾这番私自行动,可没有他说话示意。
换言之,此事情,郭腾一言决断。
他早时当郭腾没有狼子野心,现在看来,这小子野心极大。
县内武力被他掌握,法度条例为他所说。
他这知县,坐在县衙,岂不是被挟天子,为他规章?
娄知县犯难,也就犯难此事。
他要如何对待郭腾?
还有,郭腾要如何对他?
“有位公公说了一句话,我听着十分有理。”
“人要少吃一点,因为人在饥饿的时候,只会有一个烦恼。”
“可一旦吃饱,就会有许多个烦恼,所以很多烦恼都是吃饱了撑的。”
郭腾话一说完,将手中银钱包裹向娄知县面前一推。
娄知县心中哪还不明白郭腾这番意思。
换三十年前,他刚入临安,面对比马德邦还要欺人太甚郭腾,娄知县定会站起身,对郭腾破口大骂。
我为知县,你一小小捕头,还想翻天?
三十年后今天,娄知县五十有七。
昔日雄心,早已随时间消磨不见。
日久天长,他倒是明白这句话。
人生难得糊涂。
做人,要糊涂。
做官,更要糊涂。
“既是如此,那今日起,本官就少吃一点了。”
娄知县苦涩一笑。
将桌上厚重银钱,抱在怀里。
感受怀中重量,娄知县心中心想。
貌似,少吃一点,也没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