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质眠通过余光看见了阿瑟,他深吸一口香烟,咽下去。喉管被烟雾磨的哑:“秋雨,再见。”
阿瑟走到他旁边,看见他把剩下的半截烟头在栏杆上碾灭。
他说:“眠哥,我不讨厌烟味。”
江质眠笑着看他一眼:“你就知道是为你掐的了?”
阿瑟认真点头:“你就是这种人嘛。”
江质眠反问:“哪种人?”
阿瑟说:“体贴,并且会原谅人,很大方。”
江质眠的眉毛缓慢扬起:“……会原谅人?”
阿瑟于是转头,四目相对,他放低声音说:“哥,我承认错误,早上我偷懒了。”
江质眠收敛表情,黑沉沉的眼珠盯着他,像月夜中结冰的湖面。
他没有说话。
阿瑟却没有被这种沉默而压迫性的眼神逼退,猛然一歪头把脑袋靠上他的肩膀,说:“谢谢哥!”
“你小子。”
江质眠眼底骤然冒出笑意,刻意做出的威吓神情眨眼间消逝,他轻推阿瑟的脑袋,指尖感受到温度和潮湿:“真不怕我生气啊?”
阿瑟顺势抬头:“我是粉丝诶,我很了解偶像的。”
江质眠笑着摇了摇头。
阿瑟继续说:“不过你也太宠粉了,我以为好歹会被你私下里骂一顿呢。”
“也不全是宠粉。”
大约是此刻氛围轻松,他们刚刚做完一件好事,填饱了肚子。吊脚楼高楼空气清新,远处的山脉与近前的林木在阳光下活泼艳丽,而他又一次结束日复一日的,对吴秋雨疲倦、麻木的安抚,愿意对自己的粉丝谈一谈心事。
“你有时候会让我想起一个老朋友。”
江质眠用了这个词,他和吴秋雨做朋友的时间本来就比爱人更长得多:“你们一样敏感、聪明,对外界情绪有一种天然的直觉。但我那位朋友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所以我想要你能休息一下。”
这不是阿瑟预备听到的回答。
他露出混合着好奇的天真表情,问:“你见到我,就像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