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队看重的不只是他获得过多少奖牌与荣誉,更多的是他作为顶级运动员的成熟经验与从冰雪运动强国带来的一整套先进的训练体系。不过他这个年龄其实挺尴尬,不上不下,做主教练不够格,太年轻,做助教又太屈才。
主教练这种核心位置徐槐没有想过,但如果只是个助教,带一群小孩从零开始学滑雪,他觉得也没有太大的价值。
他有个运动员朋友退役后被聘请到一个冰雪项目十分薄弱的国家做教练,合同签到下届冬奥会结束,结果一来就让他当助教,教一些新入队的小队员如何克服不敢跳台子的心理障碍。
“想什么呢,咱俩这么多年交情,我还能带你往火坑里跳吗?”
肖一洋语气也多了几分严肃,“再说了,我们可是很惜才的,怎么可能让世界冠军做助教,肯定得是技术教练啊!”
徐槐沉思片刻。
“但我没有什么执教履历。”
他知道国内是比较看重个人履历和经验的。
“这话说的,难道有人一生下来就能当教练?”
邀请徐槐来国内执教并不是一时兴起,肖一洋早已旁敲侧击地向许多人打探了情况,“我记得sven拿世界杯年度总冠军的那个赛季,你师父去日本疗养了,一整个赛季都是你带他练的,是吧?还有你那几个师弟师妹,不都是你一手带大的么?”
说一手带大难免有些夸张,不过徐槐的确或多或少地在他们训练时提供过指导和建议。挪威是个全民滑雪的国家,最不缺的就是雪上项目的人才,他的师弟师妹们,遍布u池大跳台坡障各个领域,随便拎出来哪一个都在雪坛上颇有名气。
“你师父可是挪威单板总教头,徒弟遍天下,你身为他的席大弟子,得继承他的衣钵啊!”
肖一洋继续道,“诶,衣钵这个词儿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
徐槐又笑:“少吹两句吧,我怀疑冬运中心之所以这么执着,就是因为信了你的鬼话。”
“Ryan,”
肖一洋不再像刚才那样不正经,认真道:“我真的很想你来中国。”
“我们国家这几年一直在加大对冰雪项目的推广和投入,虽然起步晚,过程艰难,但中国单板滑雪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光明的。”
他又问徐槐:“你相信吗?”
徐槐默了默,没有对他的判断作出评价。
只是说:“到时候北京见吧。”
今井野最终凭借后两跳的出色挥碾压式夺冠,而师弟后面的状态还是没有调整得很好,最后的得分排在第四。
意料之中的结果。
“操,这家伙又得在记者面前装逼了。”
肖一洋烦躁地关掉了他那边的直播。
“你还真是……”
他对今井野的态度一如既往,徐槐无奈道,“不过你要带队员的话可不能在他们面前带这种情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