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傅清池并没有收到群英会的名帖。
因此便被管事认为是混进来蹭饭的,分配的住处自然也较为偏僻。
不过傅清池对此也并不在意,他不疾不徐地走回分配的住处。
推开门,一抬眼便看到院内一站一坐的两人,他下意识多看了两眼,似乎是在确认些什么。
宋闻星抬了抬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
“想不到以前锦衣玉食的傅大少爷这几年住惯了山野破竹楼,如今睡在这柴房一样的地方也很适应。”
傅清池摸了摸鼻子,跟着打量了一下宋闻星口中的“柴房”
。
“还好吧,当初在外行走江湖的时候不也在树上睡过,这屋子旧是旧了点,但起码不像我之前刚把竹楼搭起来的时候一样四处漏雨。”
傅清池说着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无奈地笑着抱怨:
“唉,你都不知道睡着睡着突然被一块带着水的竹板砸了一脸是什么感受。”
宋闻星却并不捧他的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咸不淡地反问了一句,“很好笑吗?”
傅清池脸上无奈的表情一顿,在他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笑容终于逐渐淡去。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无声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还是这般无趣。”
“闻星,八年不见,别来无恙。”
微风吹动两人的衣角与鬓。八年的时间,宋闻星比当年沉稳了许多,变化却并不大,而傅清池却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一般。
当年的傅清池意气风,手执朔风,潇洒肆意,万物皆入不得眼,像流动的清风,捉摸不住。
而如今的傅远却像是山间的流水,偏居一隅,缓缓流动,半点声响也无,远比不上青崖山下那条河流来的湍急猛烈,更不似当年那缕肆意的风。
宋闻星只静静地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傅清池沉默了一会,忽然又笑着说道:“哦对了,多谢你每月送来的银票,不然我还在继续卖艺为生呢。”
“卖艺?”
宋闻星回过神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扯出一个颇为嘲讽的笑。
“卖你那蹩脚的琴艺?然后再被人打出来,靠赔给你的医药费过活?”
“那次真的是意外。”
傅清池有些无奈。
“不过真别说,那家老板还挺大方的,那笔银子让我过了一个月呢。”
宋闻星被他这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气得脑袋昏。
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道:“堂堂天下第一被几个流氓打手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你很骄傲吗?”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