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徴想起少年之前那个寂寞的背影,她不由撇撇嘴,一下仰倒在了床上。
裴慎是她的朋友。可现在她的朋友因为自己和别人好,不听他的劝告,少年生气了。
她知道裴慎没必要亲自上山,可他还是来了。
…
照理来说,她和裴慎的关系应该最要好。
他们虽然由于吉岭之役的原因才相互认识,从而一起长大;但是这么多年来,裴慎才是真真切切地陪在自己身边,这些年来一起走过的人。
在金陵的时候,他带着自己吃孙记的馄饨,带着自己第一次进赌场,甚至傅徴第一次去青楼,也是裴慎陪在她身边。
老人言:亲疏有别。
自打裴慎上了清风寨以来,她好像…疏忽了裴慎的心思。
一直以来…少年似乎永远都在自己身后。他总是默默地不说话,脸上面无表情的时候居多。
他不是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
但是傅徴每次回头时,少年总是不远不近的跟在自己身后。
“不想了!不想了!”
再怎么想,现在布的任务主要目标还是元懿。
等少年回来后,自己一定好好地关心他。
裴慎其实很好哄。他这个人死板的很,脑子里只有吉岭之役这一件事情。
只要少女认真地帮他查案子,他就不会生气了。
因为他自己人也投入进去了,再没工夫想其他。
…
一觉睡醒的傅徴没想到自己不仅等到了裴慎,却也等到了…柳娇儿。
“快把他给我带上来!傅四小姐!傅四小姐人呢?!”
是柳娇儿独有的尖细声音。
柳娇儿这姑娘长得不差,声音条件也好,就是人一急起来,她这嗓子就跟掐了脖子的鸡,尖利刺耳。
傅徵:“在呢!我在呢!别叫唤了!”
得亏傅徵没什么起床气,换个人来柳娇儿绝对得不了好脸色。
“这是你清溪院的仆人吧。”
随着她的手势,有个人被压着带了上来。
傅徵直觉道不好。
少年五花大绑,反拧着手让几个剽形大汉压着跪在了傅徵面前。
他先前束的整齐的髻现在早已散落,傅徵从没见过少年披头散的模样。
她有点害怕…替柳娇儿害怕。
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傅徵装作低着脑袋打量地下跪着的人的样子,侧身让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