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老太太进门的时候,客栈已经清得干干净净,一个外人都没有。
饶是这样,谢道之还让所有人退到巷口,让谢总管亲自守着大门。
“老太太腿脚不好,老三你去把人叫下来。”
“是!”
顾砚安蹬蹬蹬跑上二楼,刚要伸手敲门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他“啧”
了一声,目光轻轻扫过江望月那身苍青色单衣,笑道:“哟,真巧啊!”
江望月不接话,侧身从他面前经过。
“等下!”
江望月扭头,冷冷看着他。
“那个……”
顾砚安摸摸鼻子,似笑非笑,“白参的粉竟然还能派上这等用场,好招啊!”
江望月稳稳当当收回视线,转身走下楼梯。
顾砚安:“……”
合着三爷我在她眼里,就是个空气?
大堂里除了谢家父子外,还多了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江望月目光扫过后,不近不远的站定。
如果没料错,应该是祖父曾经的继室——杨氏。
谢老太太的神色十分激动。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往前走两步,盯着江望月上上下下的打量,那眼珠子就像粘在了江望月的身上。
“老祖宗!”
顾砚安跳下楼梯,把人搀扶住,笑道:“哪有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的,非被你吓跑不可。”
“我……”
“来来来,有什么话坐下说。”
顾砚安一抬下巴,话里透着刺。
“晏姑娘也坐吧,这一晚上又是骑马,又是跳窗可真够累的,快坐,都坐!”
江望月没去坐。
她从袖中掏出那张泛了黄的合婚庚帖,凑到烛火前,轻轻一点。
火苗轰的一下蹿起来,三下两下,就把那庚帖烧了个干净。
谢家人的脸色齐唰唰变了,似乎不敢相信令他们惧怕的,心惊胆战的东西,就这么轻飘飘的化成灰。
她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江望月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放在桌上。
“你们要的保证书,我按了手印。”
谢而立惊诧,“晏姑娘……”
“噢,倒忘了。”
江望月目光扫过谢而立半边脸,手伸到袖中又掏了掏。这回掏出一张银票来,足足五百两。
“你的医药费。”
她把银票放在桌上,往后退了几步,声音淡而有力,“这下,应该两清了吧!”
所有人:“……”
江望月一昂头:“我可以走了吗?
客栈的烛火很亮,少女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她昂头时,嘴角带着不屑的表情。
她还敢不屑?
谢道之好不容易平复的怒火,又被点着了。
“江望月,这京城不是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能走的地儿,也得看看我答应不答应。”
江望月:“你要拦我?”
谢道之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你不把所有话说清楚,就别想走出这个屋子。”
江望月:“还有什么是你不明白的?”
谢道之:“那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会断了?”
江望月非常坦诚:“你不是他的心魔,我弄错了,所以香断了。”
“江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