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立刻打斷他,嚴肅道:「海曼你這番話,可千萬別讓父汗聽見。」
少年人的熱望被熄滅,七王子認清了現實,戀戀不捨得收回視線,「大哥,我知曉了。」
身後四王子卻道:「大哥何必苛責七弟,愛慕美人,男兒天性。」
他壓低了嗓音,湊在二人中間幽幽說道:「再說了,父皇總有離世的一天。」
「到時若是大哥即位,那神女還不是乖乖落在我們幾個手裡,到時候,還不是想怎麼享用,就怎麼享用?」
七王子浮想聯翩,大王子卻神色一凜,「四弟,這話往後不得再提。」
四王子笑笑,瞥了一眼身後離了數丈遠的二王子和五王子,勾住七王子的脖子,渾然不以為意道:「大哥就是太謹慎了,放心,離得遠呢,沒人聽得到。」
說罷,三人說說笑笑離去了。
而遠處,在綠蔭之下採摘鮮花的司露,對他們的談話一無所知。
她懷抱花籃,采了雪蓮、藏波羅、杜鵑花、綠絨蒿,格桑花……
此時花籃已滿,五彩斑斕,美不勝收。
提著花籃往回走,卻不經意碰上迎面而來的兩人。
「可敦,又碰見了,兒子給您行禮了。」
二王子微微一躬身,語帶玩味,一雙漆眸不懷好意打量她,毫不掩飾其中的浮浪。
偏偏見著他。
司露的好心情被破壞了一半。
五王子立在他身邊,精緻的胡服下,滿身矜貴,面容俊朗。
他長睫低垂,胸有丘壑,虛懷若谷的模樣,自然也不會有二王子那樣逾矩眼神。
他微微俯身,同樣給她行了鞠禮,突又想到什麼,走向一旁林蔭下,抬手從高枝上折了朵嬌花回來,遞給她,低聲道:「可敦可是要人幫忙?」
司露微微一愣。
這朵是方才她踮腳也沒夠到的花——
竟被他發現了。
呼延海莫當真是個心細如髮的人。
「謝謝。」
她接過來,扔進花籃里,與他們告辭。
「二王子、五王子。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
說罷,挎著花籃轉身就走。
二王子那張浮浪的臉,她多一刻也不想看到。
可偏偏卻被叫住了。
「可敦,兒子有事想同你單獨說。」
二王子古怪的中原話讓她渾身發緊。
司露淡淡推卻,「我與二王子之間,沒什麼可說的。」
二王子卻道:「有關父汗的秘密,可敦不想聽嗎?」
秘密?
司露想起昨日與呼延約卓的約定,心頭驀地一跳,不可能,他說得一定不是這件事。
她不動聲色地轉身,「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