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明显,有吗?
凡佑霁跟上燕言,目光若有若无的从燕言的头顶扫过,说起来他与燕言所差也并不大,无论是年岁还是身高,燕言刚好到他的鼻尖来着。
说来在朱雀族初见燕言时,燕言还是那副枯骨模样,如今倒是养好了不少,看来他当初所做的决定不是错的。
凡佑霁虽不知当初自己为何会去当那孟章神君,又是以什么心思去接近的燕言,但以如今的情况来看,至少并非过错。
“神君,倘若丰霁他……将你们的过往忘却,你当如何?”
凡佑霁落燕言几步,也正因如此他并不能看见燕言面上的神色。
燕言心中泛起涟漪。
对啊,他想过无数的可能唯独忘记失忆这一条可能,倘若是失忆他又当如何呢?倘若已有更好的一切,他又何必唤起那段过往?
对于神仙来说,忘记一些过去是最好的抉择,倘若因一些与当下无关紧要的过往而去纠结,那便是无用之功。
丰霁……他想记起来吗?
“本君不说过只要他过得好便行吗?”
燕言转过身看他,眸光潋滟,“对此,本君当然是祝他平安喜乐、万事顺遂了。”
微风拂过柳树,将柳叶吹下几片,又带着它落在了燕言红衣的衣摆之上,额间的朱雀火纹此时被燕言的双眸衬得黯淡不少,但在那张隽秀的面容上却带着几分生气。
燕言说话时,南明离火在火纹上飘舞了一刻,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仿佛那只是凡佑霁的一个错觉。
身为朱雀的燕言与身为三足金乌的神薄是有相似的,相似便相似在他们皆会带来光明,且皆不会因凡事而纠结。
但两人也是不同的,否则心思向来缜密的凡佑霁又怎会一心扑在燕言的身上,倘若他只是被燕言这般的存在而吸引,那他见三足金乌可比他见燕言要早。
究竟是为什么呢?凡佑霁不明,亦或者说从在天庭见到燕言的那一刻便不明白,他做的所有事情皆是有迹可循,甚至有理可依。
但唯独对燕言,他茫然不解、随心而行。
燕言的回复于如今的他而言不冷不淡,但在对上燕言的双眸时他仍然不自觉的瞥了眼,不知为何,兴许是对自己知晓自己本是丰霁,却一直瞒着燕言的愧疚?
他因何而愧疚呢?他先前说了那么多自己不是丰霁的可能,如今却说自己是,这何尝不是拿燕言玩笑?他又不知过往,又怎敢冒领?
“定会如神君所愿。”
凡佑霁迟疑了良久,才硬生生的憋出此话。
燕言却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说来也是奇怪,他们二人之间,只要有一人前进,总是会有一人踌躇不前,燕言不懂,但他将此归于不信任。
裘添这人说话虽总是带着不靠谱的意味,但据燕言的经历而言,裘添所言却是存在的,且他很有可能会遇见的。
裘添就总是同他说,两情相悦最为重要,而两情相悦最需要的却是勇气,倘若你什么也不说不做,别人说了做了你当不存在,那还不如直接去找孟婆喝一碗孟婆汤,给你给他都行。
他对丰霁是何种情感在丰霁失踪之前的确是茫然的,丰霁待他也并未有过任何的不同,他们二人之间兴许只是同僚,但他却不想止步于此。
“神君……想不到在此还能见到东海龙王。”
了苍同奉逢浅说了几句话后,便见燕言他们走近,在看见燕言身后之人时,微愣了片刻。
凡佑霁颔,笑道:“说来我与上神这次还并非是初见,上神近日可还安好?”
说这话时,他还淡淡的瞥了一眼奉逢浅。
奉逢浅似是察觉到了危机一般,默不作声的往了苍身旁靠近了点,但碍于了苍对于他的防备,他还是不敢轻易的靠太近。
“尚可,倒是难得见到龙王,能有今日一见也不容易。”
上次见到还是在凡佑霁突然出现为燕言解除诅咒,而上上次则是西海设宴,而在此之前了苍就没见过身为东海龙王的凡佑霁。
凡佑霁笑了笑:“说起来上神可知晓您师父的消息?”
师父?!
了苍看着他,神色有些期待:“龙王可是得知了什么?说起来前些日子我便有听闻师父回到天庭的消息,但那时却忙于事务,并未能去探究一二,后又得知师父去了东海方渚山,便未想前去打扰。”
“师祖?”
奉逢浅不解,说起来他还未从了苍与裘添的口中听到任何关于他这师祖的事情,倒也是神秘之人。
听到这话,燕言也忍不住的回头看凡佑霁,虽说他并不认为裘添是他的师父,但这也是他初次听闻了苍师父的事情,而且凡佑霁怎知了苍他们的师父是谁?
说起来阿佑说过自己也有一个师父,该不会他们三个的师父是同一人?亦或者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