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内,兆霄鸣听完大夫的嘱咐,便让人拿着大夫开的药方去医馆拿药,正想着句符去了何处,起身打算去寻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兆霄鸣低眸,正好撞进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而这双眸子的主人此刻正一脸苍白虚弱,气若游丝的开口:“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这次若不是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子怕是直接昏死了过去,公子留个姓名,小女子日后也好报答公子。”
“不必,任何报答都不必。”
兆霄鸣不着痕迹的将姑娘的手拂去。
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搭救,他本就不会求什么回报,倘若他真的求什么回报,那他也不会搭救一个无权无势的姑娘。
“公子是在找方才与公子同行的那位红衣公子吗?”
兆霄鸣与句符二人样貌不凡,她从见到两人时便多看了两眼,而如今却只见兆霄鸣。
兆霄鸣身形一顿,缓缓地看向她,随后点头:“姑娘可看见他去了何处?”
此话才说出口,兆霄鸣便觉自己的愚笨,姑娘当时正晕过去,又怎知句符的去处?他能注意到的都比姑娘来得多。
但谁料姑娘却点了头,缓缓道:“在闭眼前,小女子亲眼看见红衣公子出了庙堂,应当是去了月老庙的那棵大槐树。”
亦或者走了。但句符若是与兆霄鸣同行之人又怎会独自离去?
在得到句符的去处时,兆霄鸣可见的松懈了不少,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做回了方才的地方:“在下姓赵,的确有一事需麻烦姑娘,且姑娘的病情严重,身子骨也因常年的病痛而与常人弱了许多,在下可为姑娘寻寻一记药到病除的药方。”
“想必赵公子所需要帮忙之事很难了。”
她这病从小便有,寻遍名医皆无人能医治,最多也只是为她续命。
兆霄鸣沉吟片刻开口:“并非太难,只是会有损姑娘的名誉,但若是姑娘跟着在下离开江南,在下也会为姑娘寻一住所。”
姑娘突然笑了,苍白的脸上仿佛绽开了一朵艳丽的红牡丹:“名誉与性命而言自然是性命最为重要,若是公子能给小女子寻一处住所,小女子更是感恩戴德。”
她的爹娘因为了给她看病抓药活生生的饿死了,如今她也只是孤苦伶仃的一人,若是能有一处歇息自然最好不过。
救了姑娘的第三日,雒阳传来一封信,兆霄鸣看了之后说要返回,句符对此并无意见,他们来此的目的本就是让兆霄鸣遇见姑娘。
回去的路上,马车由一个变成了三个,兆霄鸣与句符一辆,燕言他们二人一辆,姑娘一人一辆,为此他们还雇了新的车夫。
燕言本想自告奋勇的当车夫,但好在凡佑霁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才打消了燕言的想法,上车时甚至是将燕言连拖带拽上去的。
姑娘姓白,叫白小寐。
不过,这并非是他们问出来的,而是通过兆霄鸣对白小寐的称呼听出来的。
但燕言越看越觉得眼熟,最终在有一日问起了凡佑霁,凡佑霁却是很欣慰的看着他,似乎觉得他难得聪明了一会。
自从救下白小寐,兆霄鸣倒是格外的上心,对句符却是一副不冷不热,与之前对燕言一样,这样的转变让句符安心了许多,至少证明兆霄鸣对他不是与他人不同的。
车内,凡佑霁再次将趴在车窗的燕言拉了回来,将燕言面上的雪水擦去:“风雪大,虽说神君是朱雀,但还是别被旁人觉不对。”
“龙王说得不错,神君还是收敛点为好。”
虽说他也知燕言没见过雪,因此稀奇,而之前那九年,年年下雪燕言也这样。
“这不是觉得人间景色美?不过,这几日上仙都被冷落了,这算不算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