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凡人好像都挺喜欢将偶然生的事情当做奇迹,说来那桃花指不定是几十年开一次呢,他姻缘宫的那棵桃树可是一直都在开花。
“或许国师当真有通天之能,从那之后那桃树便再也没开过。”
兆霄鸣抱着句符的手收紧了几分,这几日句符的顺从让他格外安心,但却有些纠结。
他纠结句符这般的顺从究竟是因为心悦,还是说屈于他的权威呢?
句符无奈的叹了口气,感受到兆霄鸣的不对劲,开口:“陛下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同臣说?”
“师父,你心悦我吗?”
心悦?
这个字词对于身为月老的他并不陌生,但对于从未想过什么情爱的他却是从不会存在的。
何为心悦?怎样又会算是心悦?
若是他对其动了心,那兆霄鸣历劫成功之后呢,他又该如何?回到姻缘宫独自伤神?还是说找到紫微大帝说明?
这些年来向紫微大帝表露心意的仙家自然不少,况且此事本就是他造成,他又何必再让紫微大帝劳心劳神?但他却也赌不了动了心的自己。
月老最懂情,但也最畏情。
“陛下,修道之人不应情爱。”
这是他唯一能搪塞过去的借口。
兆霄鸣轻笑,对他这句话似乎毫无意外:“无事,修道之人也不应当管山下朝廷事,如今你管了,那情爱之事也不远。”
还有这种说法?句符怎么不知道,还是说因为他不是一个真正的修道之人,才不知这一事?
“师父,我等的了。”
一辈子也无所谓,只要能在句符的心中占据一席之位,一切都是值得的,无论句符是不是神仙。
“那就等着。”
句符实在想不到什么话来敷衍兆霄鸣,无论他说些什么兆霄鸣就是不会放弃,还不如让兆霄鸣等着。
兆霄鸣兴许也只是一时兴起,对于皇族而言越得不到的便越有兴趣,年数久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累了,况且兆霄鸣是皇帝也没那么多精力来打动他。
句符能耗,但兆霄鸣是凡人耗不起。
并非他心狠,只是他还未寻到最合适的方法面对兆霄鸣,若是假装对兆霄鸣动心也比并非不可,至少能了却兆霄鸣的心愿。
神仙不就是为他人解惑的吗?
“嘶……”
句符正想得起劲,突然间便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阵疼痛,反应过来时,才觉是兆霄鸣咬了他的脖子。
不是,兆霄鸣在做些什么?!咬他做什么?饿了早说啊,他去灶房给他找吃的不行吗?亦或者去外面的夜市买点吃的。
“很疼吗?”
兆霄鸣看着被自己咬出的牙印,这也没流血。
“要不陛下把你脖子给臣咬一下?”
光是听描述怎么能感同身受呢?
兆霄鸣放开句符,将句符的身子转过来:“咬吧。”
昏黄的灯火从大开的木窗落了进来,一小部分落在了兆霄鸣的脸上,使得本就俊美的面上多了几分温和,莫名的让句符想起当时在洞府中见到的紫微大帝。
兆霄鸣与紫微大帝的区别兴许就是,兆霄鸣的眉宇间没有那股属于神仙对万物的悲悯,因此兆霄鸣是人,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人。
倘若我也转世,被这般的人追求着,兴许就不会像如今这般铁石心肠了,亦或者说倘若我并非月老,更不是天地孕育而生的神仙,便不会这般无情。
“不舍得吗?”
兆霄鸣凑到句符的跟前,对上句符的目光。
看着离自己这般近的兆霄鸣,句符不由得耳根烫,身子也僵硬着不动,眼睁睁的看着兆霄鸣凑近,将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随着兆霄鸣的这一动作,句符的心好像被什么拂过一般,很轻,但却很深刻,这份轻柔渐渐的融进心,散出一阵阵的痒意。
他好像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