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男,26岁,易县云水村人,高中肄业。
这些凌斯年之前都知道了,他将目光落到陈青的家庭情况那里。
负责调查的人写的很详细,陈青的父母在其十岁的时候因为矿难双双去世,赔偿金只拿到了一万块,后面由大他五岁的姐姐抚养长大。
姐姐在陈青十七岁的时候嫁到了隔壁村,又在几年后难产意外去世。
凌斯年的视线在那一行字上停顿了下,又接着往下看。
果然,陈青并未结婚,所谓的“儿子”
,不如说是外甥,因为男方家再婚,孩子体弱不受重视,被陈青接到了身边,之后就一直跟着陈青了。
接着又是几句话,简单的介绍了下陈青的人际关系以及工作。
人缘不好不坏,因为孩子的缘故,干的是零工,没有稳定收入,生活自然拮据。
……
所有的内容写完加上后面照片,满打满算也不过三页纸,就介绍完了陈青二十六年来的生平。
凌斯年却足足看了将近二十分钟。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这个男人寡淡无味的前半生,直到看到两年前的那个时间段……
许久,凌斯年将手中的文件合上,面上看不出情绪,对助理交代道。
“去省医院,找到这个人,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第26章26“你有没有话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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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缴费处回来了的时候,陈青更加沉默了。
医院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明天补不齐费用的话,安安就要停药了。
他刚刚在里面反复保证了钱很快缴上,让在宽限几天,可工作人员根本不为所动,陈青几乎都要跪下了,依旧没有得到转圜。
医院也不是做慈善的,尤其是收治这种病的医院,这种事情见多了,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难处,不可能独独为了陈青开后门。
上了楼,走到病房门口,陈青抹了把脸,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愁苦。
安安这孩子特别敏感,尤其在对金钱上面,他知道他的病很花钱,爸爸为了给他治病很辛苦。
昨天陈青有一段时间的走神,安安都要小心翼翼的问:爸爸,我们是不是没有钱了。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让孩子跟着愁,陈青只说还够,让他乖乖治病就好,其他的不要想。
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过几天会不会被医院赶出去。
凌斯年晕过去的时候太突然,以至于让陈青心里没了底,他既担忧凌斯年的身体,又担忧凌家会不会找他麻烦,毕竟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临门的病友热情的对陈青说:“可算回来了啊小陈,有人找你,等了有一会儿了。”
又转头朝着最里面那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说:“小伙子,陈青回来了。”
陈青朝着安安的病床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个人,他心下一坠,脚像是被粘在地上一般停在了原地。
“爸爸,你回来了!”
安安从病床上探出头,开心的和陈青打招呼,手里还拿着一个陈青从未见过的小玩具,他举了举那个玩具:“叔叔刚刚送我的。”
陈青勉强一笑,看着刚起身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人陈青认识,前两天刚见过,正是凌斯年的助理,能毫不费力的把墩子撂倒。
他不知道对方来是兴师问罪的还是怎么着,但不论想做什么,陈青也没办法避开。
还是助理率先开口,他礼貌的与陈青招呼:“陈先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