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大腦一片混亂。
他以後怎麼面對師尊?
幸好剛剛沒有坦言,不然他和師尊這師徒情分怕是到此為止了。
也好在,他和師尊交集不多,以後他也可以避開師尊。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一道身影猛的破窗而入,直奔床上兩人,白禮卿瞬間察覺剛要起身,在他身上原本有些微醺的蘇若眸光早已經冷了下來,雙指一併指尖有著靈光閃動,渾身氣勢逼人,強大的力量讓人只覺得寒氣撲面,冷冽無比。
食麵妖這才驚覺自己上當,她本以為這不過就是一對普通的嫖客與花樓男子。
而且,天一黑她就已經潛伏在這裡,聽了他們所有的對話。
那三名男子身上的護身玉符確實不好處理,這兩人仗著除妖司的人在附近如此鬆懈,還敢尋歡作樂。
她不動手都對不起他們給她的機會。
她知道,再拖下去,等除妖司叫來了太白仙門的人,可能就要來不及了。
此時感受到那鋪天蓋地般的強大力量,食麵妖連忙要逃跑。
但蘇若的劍已經呼嘯而來,直奔那妖怪而去,她不過一個轉身,落花流水劍便穿透了她的身體。
帶著劍鞘,這把劍甚至並未出鞘!
白禮卿半撐著身子看著蘇若,她冰冷的神情,冷凝的目光,和渾身的氣場,加上她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威壓,甚至讓修為還不算高的他,有些扛不住。
師尊,他的師尊……
在一瞬間便從尋歡作樂的沉醉模樣,變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
她是那般胸有成竹,才拉著他演了這床幔內的一齣戲。
從風情萬千的嫵媚,到冰冷無情的危險。
矛盾而又迷人。
這一刻,白禮卿真覺得自己從未如此佩服過一個人。
就算曾是他師尊的若谷道長,接觸之後似乎也不過如此,更別說她對徒弟根本不怎麼上心。
身為徒弟的白禮卿,對蘇若只有尊敬,好感說不上,討厭也沒有。
只是單純的尊敬,不過是尊敬師尊二字。
但是看著此時的蘇若,今日的種種都仿佛在這一刻在他腦海中重演。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潮澎湃,但他知道,那個在他腦海中一向只有冷漠甚至敷衍的師尊。
消失不見了。
食麵妖被落花流水劍釘在牆上,蘇若鬆了一口氣,看向身下的男子,突然間有些尷尬。
「咳咳--」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尷尬的事情的時候,她只輕咳兩聲,從他腰上翻身下去。
這一番動作,難免和他身體有些摩擦,白禮卿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莫名的又紅了幾分,他又跟著尷尬的輕咳幾聲,掩飾著什麼。
蘇若走到那食麵妖面前,驚訝道:
「你怎麼沒死?」
「難道是心臟在左邊?」
白禮卿跟在她身後,那食麵妖竟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