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用戏谑的眼光看着杨安玄,几乎人人认定他买了吴绍之的诗,要不然十六岁的少年郎怎能吟出如此好诗。
阴敦知道杨安玄的才学,能随口吟出“雪输三分白,梅逊一段香”
的人,要抄吴绍之的诗吗?
“郭经师,你说杨公子的诗出自吴夫子之手,可有证据?此诗绝佳,若年前便出自吴夫子之手,为何不见传诵?郭经师,你不要血口喷人、诬人清白。”
阴敦质问道。
阴敦说得理直气壮,心中算得清楚,此时挺身而出为杨安玄张目,一定会赢得杨家人的好感,而得罪敦灼和吴绍之,以阴家家世,不用在意。
杨安玄也被郭灼说得一愣,这是唱哪一出,莫非吴绍之是三百年后的王之涣穿越的。想到这里,杨安玄被逗得露出笑容。
“那日登楼,老夫亦在,可以做证此诗确实是吴绍之所作。”
人群中慢悠悠走出个白老者,愁眉苦脸地道。
“是何公,何公德高望重,绝不会说谎。”
“看来杨家三公子的诗真是抄吴夫子的了。”
“我就说,一个刚成年的小子,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佳作。”
人群纷纷议论,阴敦看着杨安玄摇摇头,叹了口气退回人群中,不再争辩。
杨安深面现焦色,三弟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父亲怒容满面,回去肯定要挨训。挨训事小,若是耽误了此身前程,该如何是好。
三人成虎,这是要坐实自己抄诗了。杨安玄气极反笑,朗声道:“诸位认定诗是我冒作,要是我能再做一,是不是又该有谁出面说是他所作。”
杨佺期止住脚步,惊疑地看向三子,道:“安玄,为父不会坐看别人污陷于你,你只管做来。”
“是啊,三公子若还能做登高诗,说明刚才那就是他所做。”
“嗤,你当好诗是芥菜,一抓一大把啊,不可能。”
在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中,杨安玄高声吟诵道:“江旷春潮白,山长晓岫青。他乡临睨极,花柳映边亭。”
楼内齐吸冷气,又是一绝妙好诗,惊佩的目光望向杨安玄,这位三公子果真是诗才惊人。
阴敦暗自握拳,自己刚才那步赌对了,杨安玄果然才思敏捷、诗才出众。
杨佺期改怒为笑,捻须对着吴、郭二人冷笑道:“郭灼,吴绍之,这诗是你们谁所作?”
郭灼脚一软,坐倒在地。吴绍之面色苍白,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两人得了陈深的好处,答应出面陷害杨安玄,陈深答应他们事举荐他们前往扬州他大兄处任官。陈深的大哥陈辉是扬州义兴郡郡守,扬州是江南繁庶之地,比起野郡可要强不少。
原想只要坐实杨安玄抄诗,杨家要吃个暗亏,就算杨佺期身为郡守,碍于官声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对付他们。……
原想只要坐实杨安玄抄诗,杨家要吃个暗亏,就算杨佺期身为郡守,碍于官声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对付他们。
谁知害人不成反害己,杨安玄第二诗一出,将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粉碎,接下来他们要面对郡守的怒火,而陈深恐怕也不敢出面保护他们。
“杨太守,这诗是老夫所作。”
何长盛硬起头皮道。
何长盛出身寒门,得陈深之父陈荣提携步入官场,历任棘阳功曹史、野主记室,朝阳主簿、安昌县令,三年前致仕。
陈深族弟陈重寻上门来,交给他一封信,何长盛为报陈家之恩,又为子孙谋,不得不自毁清誉,出面污陷杨安玄。
杨安玄第二诗作一出,将何长盛将在台面之上,事已至此,他只能把水搅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哈哈哈哈,看来真有不怕死的。”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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佺期怒笑道:“何长盛,你莫非以为本官不敢杀你。”
何长盛眼一闭,梗声道:“太守杀不杀我,这诗都是我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