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看了眼江绪另外一
只手,那无力垂落,还在流血的手,手腕处断开的骨头都扎破了皮肉窜了出来,森森白骨裹着血肉,看着触目惊心。
只是为了不让卫南漪担心,沈素还是没有说什么。
卫南漪没有相信江绪,只是她什么也都看不到,江绪不肯让她靠近,她就什么都摸不到,甚至连发出声音关心江绪都做不到。
她不是第一次对现况而产生无力感了,只是这次身边有了沈素:“沈姑娘,绪儿L她还好吗?”
沈素还没想好要怎样哄卫南漪,江蕊平就推开了挡在江绪跟前的沈素,她脸色很是难看,裕灵剑被她斜在了江绪脖颈处,她竟是要用神器伤主,裕灵剑的反抗再次变得激烈起来,裕灵剑的光每亮一分,江蕊平的脸就愈难看一分,她手中剑没动,但声音已经跌落寒谷:“江绪,我现在想杀你了。”
江蕊平想杀江绪,她们谁也没有本事阻止。
或许卫南漪现在变成人形,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卫南漪在江蕊平那有几分谈话的资格,她们谁都不敢赌。
江绪终于是生了一点畏惧,她不怕死,只是她死了,卫南漪要怎么办。
她急红了一张脸:“江蕊平,你不讲理!”
江蕊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你要是讲理,你就不会在这里抢一只半妖的耳朵。”
嗯?
沈素诧异地看了眼江蕊平,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江蕊平好像在替她抱不平。
不仅是她,就连江绪都听出来了。
江绪不可置信地瞪了眼江蕊平,满目震惊:“江蕊平,你是在替一只半妖抱不平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可是最讨厌妖了的。”
听到江绪说出她的喜恶,江蕊平脸上的寒霜有稍稍减退的痕迹:“你也还算有些孝心,离开十年了,居然还记得我的喜恶,只是这样我也还是想杀你。”
江绪冷笑一声:“如果你真把自己当成我的长辈,那就该为我主持公道?而不是在这里杀我一个无辜的人。”
“主持公道?”
江蕊平笑出了声,眉眼微微弯下:“江绪,你以为是谁下令追杀你的。”
莫说江绪,就连卫南漪都愣住了:“江师叔……”
沈素摸了摸兔子毛,将白毛兔子往怀里护了护,她还算了解卫南漪,在卫南漪心中是无比敬重江蕊平的,听到江绪被临仙山追杀,她第一反应也是江谙做下的,但她没有想到居然是江蕊平。
沈素倒是早就想到了不会是江谙,江谙那样的伪君子,怎么会光明正大的下令追杀亲女儿L呢。
“是你!”
江绪一双眼眸变得猩红,她现在才知道自己之前帮卫南漪变成人形,然后找临仙山太上长老帮忙主持公道的想法有多可笑,江蕊平这个人根本就是糊涂至极的庸蠢之辈:“我都说了,我没有杀我阿娘,更没有杀宗主,做下这些的都是江谙!”
江蕊平收回了裕灵剑,她将掌心的绣帕抖了抖:“你们父女还真是有意思,恶事都往对方身上推。”
江绪冷哼一声,
她可不是往江谙身上推,而是这些事都是江谙做的。
江蕊平也不急于否定江绪的话,她反问了江绪一句:“江绪,你觉得一个是为宗门做出非凡贡献的现任林仙门大长老,一个十年前就叛逃出宗门的无名小辈,我身为临仙山太上长老,我该相信谁?又该维护谁?”
沈素听明白了。
江蕊平并不是什么糊涂之辈,在谁都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她不相信江谙,也不相信江绪,在她的心中临仙山才是第一位,谁对临仙山好,她身为太上长老就庇护谁。
在真相大白以前,江谙始终是个忠于临仙山,为临仙山做过许多贡献的大长老。
只是这样根本解释不通,她为何下令追杀江绪?难道说她另有所图?
沈素盯着江蕊平看太久了,江蕊平转过头望了眼沈素,出乎意料的是她对沈素并没有敌意,甚至问了句沈素:“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
江蕊平刚才出手就折断了江绪的手腕,此刻竟是在好耐心地询问沈素,沈素诧异地瞪圆了眼睛,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她轻咳两声,忙问:“江,江前辈既然谁都不信,那为何还要追杀江姑娘?难道就因为江谙是临仙山的大长老?”
江蕊平嫌弃地扫了沈素和江绪:“你耳朵这么差,江绪要你耳朵做什么?”
感受到江蕊平的嫌弃,江绪气得握紧了拳头,沈素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不知道江蕊平从何判断她耳朵不好用的,其实她觉得她耳朵真的很好用,除了不受控制。
江蕊平嫌弃归嫌弃,但还是回答了沈素,她指了指手里的裕灵剑:“我刚刚就说了,我是来找它的。”
沈素也想了起来,似乎江蕊平刚刚出现的时候就说过了,她是来找剑的。
沈素有些狐疑:“江前辈是因为裕灵剑追杀沈姑娘的?”
较为诡异的是性情跟江绪一样糟糕的江蕊平面对沈素的追问,竟是没有发怒,甚至好耐心地应答了沈素:“嗯,原本是只想要剑,没想杀的,不过剑认主了。”
她说完,轻轻皱皱眉,看着在发怒的边缘。
裕灵剑在江蕊平手里被压制的明明白白,裕灵剑上光芒越来越盛,只是那剑魂依旧无力现身,只能在江蕊平手心充当一柄可以发光照明的灯,墓室里响起了剑灵的声音:“小主人,弱轻打不过她。”
弱轻的声音像她名字一样,又弱又轻,柔柔的一缕柳丝,飘转落下,掀不起痕迹,实在是不像是把神器剑魂该有的剑魂。
江蕊平听到弱轻的声音,她掌心运转一道寒光就那么拍进了剑里:“谁让你叫她主人的!”
江绪急的咬牙:“你别欺负我的剑!”
江蕊平好看的眉头一皱再皱,她吐息冷了几分:“江绪,裕灵剑是掌门师姐的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