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儒卿转身朝着京城的方向鞠了一躬,原来东厂并非话本子里说的那么恶毒。
方闻广的确有些心软了,但凡襄儒卿有胆量走出去他就放他走。
派去跟着襄儒卿的人按照命令会一直跟着他走到一天路程之外的地方,然后再给他十两银子,也算是笼络了日后江湖可能兴起的新势力。
结果襄儒卿刚走了半日就被人给追上了,是刘家的人,果然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襄儒卿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可他终究势单力薄,很快就败下了阵来,对方势头很猛眼见手起刀落砍向了他的脖子,千钧一之际那一直跟着襄儒卿的人出手了。
这不是方闻广的意思,完全出自他本身的意志,那人与襄儒卿差不多年纪,三年前被父亲送进了东厂换了八十两银子。
他对襄儒卿的遭遇很少同情,所以决定帮帮他,那人亮出东厂的腰牌,刘家人瞬间都不敢动了。
“此人是东厂缉拿的嫌犯,还不能死,烦请各位行个方便。”
为的那人认得眼前的少年,他是东厂方督主亲自栽培的下属,很得方闻广青眼,现在他们没了尚书大人不能再与东厂结仇。
不能手刃了襄儒卿虽然遗憾,但是也没办法。
等那些人离开后,那个少年扶着襄儒卿要往回走,“我动用了东厂的名号,必须把你带回去。”
“刚才多谢你了。”
那人没说话只是扶着襄儒卿走路,襄儒卿知道自己现在真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否则这个人现在就会杀了自己。
眼看着又走回了城门,襄儒卿认命了,活着总比死了强。
走入城门后那名少年带着他走入一条小巷子那里有一间医馆,“这里是东厂开设的医馆,受伤了就可以来这里。”
他好像已经把自己当做是东厂的人了?襄儒卿沉默地接受着治疗,那名少年并没有着急走,他和襄儒卿两人面对面坐着。
“抱歉,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所以必须用东厂的腰牌,既然用了你就必须跟我回去,不然我也会被处罚,或者你现在就自尽。”
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直白?但是襄儒卿喜欢他这个性格,有话直说不绕弯子,如果不是他,当时自己就被打死了。
“你不必抱歉,是我要感谢你才对,你救了我,我,我叫襄儒卿,你呢?”
“方墨。”
然后就是长达一刻钟的沉默,方墨突然打破沉默道,“活着总比死了强,活着还有可能报仇,做太监凭本事吃饭不丢人,我们不能自轻自贱。”
襄儒卿愣愣地看着方墨,他是在劝解自己吧,刚刚经历了灭门丧母,襄儒卿被陌生人的关心弄得鼻头酸。
“谢谢……”
然后方墨带着襄儒卿回了东厂,进门之前方墨又补了一句,“其实挺疼的,但是又不疼,没有心里的感觉疼。”
方墨说话虽然没头没尾,但是襄儒卿总能听得懂,他是在安慰自己。
“多谢。”
除了谢,襄儒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他跟着方墨又一次见到了方闻广,方墨如实说明了当时的情况,襄儒卿担心自己这算是逃脱未遂吗?
方闻广看向方墨道,“你觉得是个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