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照顾你,可都是公主的意思,当时那么多伶俐的小太监,公主都没要,单单是挑了你们几个年纪小的,为的是什么?为了你们多打碎松梧殿一个茶盏,还是要对共公主动手徒增晦气?不就是想让你们的生活好一些吗?
你可曾见过在松梧殿里有打骂宫人太监的情况?你可曾遇见过不给饭吃的情况?你吃到过馊掉的饭菜吗?都没有,就是因为我们这个松梧殿的贵妃娘娘,皇子公主都是善人,就凭你今日的举动,去别的地方活剐你八百次都不够,
我知道你身世凄惨心里苦,对谁都充满恨意,可是公主他可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他用自己最大的能力补偿你,毕竟下令抄家的是他的父皇,公主没那么大能耐,护不住多少人,你走了运却不知道珍惜,
你既然是个读书人,就应该知道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总是有些人要倒霉的,既然运气不好让你碰上了,现在有能够保全你的人难道不应该好好的活下去?活着总比死了强。”
从那之后康万铭就老实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这是顿悟了。
后来冯嘉玉听闻他识得字读过书,就把他叫到近前伺候。
康万铭也因此沾了光听得夫子授课,逐渐长大也明理晓事了,知道冯嘉玉对他是真的很好,这位公主是个好人。
后来他就死心塌地地跟着冯嘉玉,冯嘉玉将教导手下人读书识字的任务交给了他。
“这样并不能成为传统意义上的夫子,但是至少你还是能拿着书握着笔,沉浸在你曾经喜欢的事情里。”
“奴才叩谢公主大恩,惟愿以犬马之姿对公主尽忠。”
到现在冯嘉玉嫁到了东厂,康万铭也跟着一起离开了皇宫,虽然不能如宫女侍从一般有机会恢复自由身,但是在宫外也比宫内自由一万倍。
冯嘉玉依旧将教书授课的任务交给他,自己在幕后监督。
“都是命苦的孩子,我对宦官,太监,阉人从没有任何歧视,不管你信不信,慢慢和我相处你就会知道你有多么幸运娶到了我。”
冯嘉玉的语气中不乏自豪,微微仰着头看向襄儒卿。
襄儒卿站在花丛边驻足,弯腰拱手道,“能娶到公主已是三生有幸,公主如此贤良淑德人美心善更是微臣八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很少见襄儒卿说话会带点逗趣意味,冯嘉玉很高兴,看来襄儒卿已经逐渐开始改变了。
晚风吹过枝叶出沙沙声,襄儒卿站在那里躬身拱手再起身,眼角眉梢带着笑意。
“时候不早了,公主不如早些洗漱休息?”
“好啊,回去吧。”
冯嘉玉收回了想去牵襄儒卿的手,“后日东市集那边要举办灯会,你如果有时间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又是这种选择题,不过襄儒卿这次没有过多纠结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臣如果没有公务一定会陪公主去的。”
“太好了。”
冯嘉玉开心的不得了,成婚月余还没和他一起出门逛过。
二人正要回去休息,方墨迎面走了过来,“督主,那边有新情况。”
冯嘉玉立刻体贴地道,“自己家里就不用担心了。”
方墨急匆匆地来襄儒卿,一定是和那件金山劫案有关。
“找到金山了?”
“属下无能,还没找到金山,但是金元寺的那三十个还俗的和尚已经找到了,确实有问题。”
“怎么回事?”
“是三十个逃兵役的人。”
这个答案连襄儒卿都愣了一下,逃兵役?这可是杀头的死罪,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一起逃兵役。
而且距离上一次征兵已经过去了三年,下次征兵也要两三年,那这些人逃个什么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