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就知道迟早会有女人找上门来打听,索性不遮掩。
“是,为了保胎,喝点暖宫的药。”
这药材也的确是暖宫的。
张腊梅是个粗神经,不会细想,顺势点头:“是这样啊,妹子活得真精细。”
还挺会享受。
白薇薇神色淡淡,心里苦着呢,没空理会张腊梅。
张腊梅却顺手拿起缝纫机前的一套新衣裳夸起来:“哎哟喂,妹子,你这手可真巧,瞧瞧这针脚,这样式,多漂亮,看你平常好看衣裳挺多的,这会儿又多出来一件。”
白薇薇软软地挡回去:“那是给我家淑惠做的,我没做新衣裳,就这么几件已经够穿了。”
张腊梅眼珠子转了转,狡猾笑:“妹子,不是我说,你瞧瞧你这个嫂子当的,比亲妈还亲,你家淑惠摊上你这么个好嫂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门外,准备敲门的女人手微顿,脸色先沉下去三分。
白薇薇不想同张腊梅这么虚假应和,干脆顺着说下去:“既然成了一家人就是缘分,这都是应该的,嫂子说的严重了,吃饭没?没吃在我家吃。”
她开始赶人。
张腊梅却不罢休,她眯眼贼兮兮一笑,眼睛盯着白薇薇的肚子,“不忙不忙,还不饿呢,妹子,你看你,生得瘦,到现在肚子还不显怀,等过些时候,肚子大了,那么多好看的衣裳都穿不了,多可惜。”
白薇薇听明白意思,眉毛扬起来,声音渐冷:“嫂子,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家还有淑惠在,衣裳东西总不会浪费的。”
自己给也是给小姑子,为啥要给她一个外人,舌头不知道多长,在外面编排人,回来还要跟自己邀功。
张腊梅脸色讪讪,嘀咕了一声,“切,小气。”
转身准备走,忽然门被敲响,她顺手去拧开,只见高淑惠冷着一张脸,鄙夷地望着她:“腊梅姐,你差衣裳不?回头我回去跟李叔李婶说说,给你送来。”
还有跑到别人家里来要衣裳的,要脸不要脸?
张腊梅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往前走:“不用啦,我们这种乡下人啊,活该受冷挨冻,比不得某些人矜贵哟!”
();() 白薇薇不耐烦别过头去,多看她一眼多觉恶心。
高淑惠却觉得那是在蔑视自己,没想到白薇薇居然当着外人面装出一副贤惠嫂子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受了她的恩惠。她在自己家过得多委屈。
还敢说不要的衣裳,自己在后头等着,难道自己就非得要穿她不要的衣裳吗?
“嫂子,你身子好些不?”
她语气冷淡,手里拎的一提鸡蛋和一只老母鸡还闹腾着。
白薇薇脸色柔和下来,声音也温软:“淑惠,我没事的,你瞧你,又这么受累,下回人来就可以了,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她对小姑子的心思全然不知,还当别人夸自己呢。
走到缝纫机前,把那件衣裳拿起来,在她身上比划:“你看看,喜欢不?我是觉得你肯定穿这个色好看。”
高淑惠冷冷的把新衣裳拉下来,扯出一抹笑:“好看,嫂子眼光好。”
白薇薇当是夸她呢。
吃饭的时候,高淑惠也发现白薇薇在喝药,她就没有张腊梅那么粗神经了,怀孕的孕妇,尤其是早前的几个月,那药是能随便喝的吗?
可是白薇薇非说没事,这药是大夫开的,喝了能对孩子好。
洗碗的时候,高淑惠多长了个心眼,把瓦罐里的药渣儿挖了一坨,用草纸包好揣在兜里。
她对自己说,虽然不喜欢白薇薇,但是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哥哥的,她得帮哥哥保护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