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傻妞儿,脑子成天胡思乱想啥呢,咱还年轻,孩子不着急,等日子好了再说,听话,别哭了。”
他边说,手边摸索上去摸她的脸,一摸果然一手湿,眉头蹙起:“别哭了,以后都别哭,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高峰仪这一刻厌极了女人哭。
白薇薇狠狠吸了一下鼻子,抽泣声特别响,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扒在高峰仪身上,脑袋往他怀里钻,男人也死死搂紧了她,夫妻俩第一次恨不得像连体婴儿一样,一辈子不分开。
包办婚姻有个坏处,就是夫妻往往对彼此空白得一无所知,偏偏国人向来含蓄,轻易不表露心迹,相处起来难免增添许多误会。
白薇薇心下叹口气,幸好……高峰仪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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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月经来了,一连几天婆婆都不让她沾手一点活儿。
家里头要“办大事”
,也是小姑子下班回来带的米面黄豆绿豆大白菜。
有高峰仪这么一个大男人在家,要办点事可就容易多了。
刚闻着院里晒盐菜酱豆没几天,家里的糍粑打出来了,豆褶也烫得差不多,在外面用大簸箕晒着,一块块的香得狠。
打豆腐那一天,高峰仪特地给她留了一开水瓶的豆汁儿,在屋子里喝,白薇薇捏了捏自己小肚皮,感觉自己都要被他喂胖了。
身上一干净,白薇薇麻溜地出来放风,早上帮着婆婆洗刷刷,中午在灶前烧个靶子,跟婆婆学着攘饭,晚上还能收收晾晒的菜,给高峰仪烫两块豆褶,以前高淑惠在家干的活儿,她给揽了大半儿。
刚开始高峰仪不放心,一直在一旁盯着她,怕她出事,后来瞧她有模有样的,还是个干家务的架势,夸了两句就消停了。
白薇薇对高峰仪是真愧疚,这男人挺好,要模样有模样,要出息以后也有出息,人孝顺又知道疼人,打着灯笼也难找,然而自己遇上了,连个孩子都不能给他生。
这个年代,人思想传统,对于孩子,很看重,白薇薇想着,既然对不起他,那就好好补偿他。
();() 高峰仪放假回来这些天,日子过得跟万岁爷似的,大早上的媳妇儿跟他一起起床,穿好衣裳还给他扯线头,理清毛衣和外套领子,一粒纽扣掉了一定要给他缝上,晚上自己躺在床上看部队带回来的书和报纸,白薇薇直接拧了毛巾给他擦脸擦手,至于洗脚嘛,她要给他洗,他可舍不得。
在家里被捧得跟公主一样的女人,咋被他娶回来成了丫鬟呢?
高峰仪搂紧白薇薇睡得香甜,谁知后半夜,女人被憋醒了。
这几天喝豆汁儿喝得她后半夜都要起夜,这会子趁着男人鼾息尚在,偷偷爬起来,跨过那两条大长腿,猫着身子钻下床。
白薇薇爱干净,晚上起夜还得偷偷倒点水洗一下,凑巧,这一晚,高峰仪睡得不沉,听到细细的流水声,醒过来,耳朵微颤了一下,又听到那声音停了,过了一会儿,再度响起来一阵儿,像是倒开水的声儿。
身旁早就空了,他想,白薇薇大概是夜里渴了,起床喝水,没多想,闭了眼准备继续睡。
白薇薇洗干净后偷偷摸摸溜回来,准备翻越高峰仪这座大山回到自己的被窝里,谁知,她身子刚横过去,腰上忽然被曲起来的膝盖给顶住,整个人失去平衡,一下子跌进男人胸膛上。
“干啥?薇薇?”
男人声音沙哑,浑厚中带着一丝初醒的疲惫。
“没啥。”
白薇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觉得有两只手伸进自己衣裳里,在不安分的乱动。
“干嘛呀?”
她惊叫起来,高峰仪茫然不知所措:“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往我身上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