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们的工作是这些!”
19:3o,奋斗了一天的助理们准时上岗,他们还有夜间工作要做,但如果工作是这些的话,即使有加班费……他们可能也并不想要。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只只孱弱的小猫小狗,它们身形瘦弱,站在那里,腿都在微微颤。见到身穿白大褂的人类,第一反应就是仓皇向后逃窜,紧紧的缩在一起,瑟瑟抖。
即使它们根本不认得林南风这些生面孔,但他们认得这身衣裳……就足够了。
“这么惊讶干什么?宠物医院的那点钱够谁吃饭?赶紧做吧,多做一点就多一份工资。”
医生a拍了拍杜月的肩膀,熟练的戴上了手套,可杜月却实在是下不去手,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
对待逃生游戏中那些坏人,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扭断他们的脖子,但……这只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小狗。
医生又劝了杜月几句,见她还是没有动手的意思,就摆了摆手,“不想做就在旁边站着,工作时间你不能出去。”
说完,他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
医生没有强迫杜月做出选择,这是杜月没有想到的,但她很快就知道,这种放纵,其实也是一种残忍。
杜月眼睁睁的看着医生熟练的把针管插到了小猫的身体里,红色的液体一点点填满了针管,把原本透明的、救命的东西变成了残忍的刑具……
小猫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叫声也变得微不可及了。其它的小猫小狗似乎充满了灵气,它们看着杜月,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祈求。
杜月攥紧了拳头,救还是不救?她要为这些小家伙冒险吗?她不插手,不帮助医生伤害它们,就已经算是极致了吧?
忽的,杜月撇过了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很快,她就现……自己做的这一切只是无用之功。
小猫的声音虽然低弱,但穿透力极强,一声声的颤音,像是一根钢针一样,一下一下的扎在她的耳膜上,扎在她的心里。
杜月可以在脑海中清晰的勾勒出这样一幅图——白天救死扶伤的医生,在晚上,却如同魔鬼一般。
那些宠物的主人知道他们心中的宝贝被这样对待吗?他们恐怕不知道吧。
不,才不是什么知道不知道,它们都是些流浪猫,流浪狗,它们是已经被主人抛弃过的存在,或者是……根本就从来没有过主人的存在。
它们生如草芥,无人问津,死如羸土,亦无人在乎,只有他们这些玩家和医生,或许是一代又一代的玩家和医生,见证了它们草草的一生。
同样残忍的事情在各个科室内生着,白天用来检查宠物身体状况的仪器,到了晚上,却变成了这场沉默罪行的旁观者。
制作精密,价格昂贵的仪器,高高在上的摆放在那里,此刻却显得分外的嘲讽。
宠物医院,本该神圣的地方,现在却变得如同魔窟一般。
无忧宠物医院……可不是无忧吗?死了哪会有什么忧虑呢?或许这些小家伙直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呵!它们只能分得清痛和不痛,就哪里能分得清忧,和无忧呢?
白天费了好大力气搬过来的笼子,此时却困住了这些宠物们的一生。
白天精心清点的针管和采血管,此刻却变成了罪恶的帮手。
白天认认真真整理的名单,此刻就像是阎王小鬼手中的索命簿一样。
白天精心装饰的宠物温馨的小家,此刻却成了强迫纯种小狗繁衍下一代的温床。
……这一切都可怕极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不忍没有参与进去,也不知道多少人是因为第一个晚上不敢轻举妄动,而选择了旁观。
他们或者冷漠的注视着这场暴行生,又或者不忍的别开了头,或者悲悯的看着一条条生命没了气息……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们只能做一个旁观者,或者是……加害者。